“是守庫官!他怎麼會死在這兒?”
靳寒川的聲音發緊,手瞬間按在了腰間斷刀的刀柄上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青。
“按說他是齊雲白的人,黑閣沒理由殺他啊!”
沈墨儀倒抽一口涼氣,往後退了半步,火折子的光抖得厲害,映得她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,眼神裡滿是震驚和憤怒。
“是是我家樣式的銀簪!可這不可能!”
她急得聲音發顫,“我爹早就不做這種梅花簪了,而且他從來不會用簪子殺人,更不會戳偏位置”
她突然蹲下身,不顧地上的灰塵,一把抓住守庫官的手腕。
皮膚還是溫的,手指甚至能輕微活動,指甲縫裡還沾着點泥土,顯然死前還掙紮過。
“屍體還沒涼透!最多死了一炷香的時間!”
沈墨儀猛地擡頭,眼裡冒着火,
“黑閣的人肯定是剛走,他們想用這簪子栽贓我爹!”
“讓官差以為是我爹殺了守庫官,闖進黑庫偷東西,好狠毒的心思!”
她伸手想去拔那支銀簪,指尖剛碰到簪杆,就皺起了眉。
簪杆冰涼,卻帶着股粗糙的觸感,不像她手裡的足銀簪那樣光滑細膩,甚至能摸到未打磨平整的鑄痕。
她咬着牙用力一拔,銀簪“啵”地一聲從屍體脖頸裡拔出來,簪尖還沾着點血絲,在火光下泛着淡紅色,黏在指尖發膩。
“你們看這簪尖,還有沒磨掉的毛邊,是剛打的新簪!”
她把銀簪遞到靳寒川面前,“這是摻了鉛的假貨,戴久了都能中毒!”
“我爹的銀簪用了十幾年,每天都用細布擦拭打磨,亮得能映人影,哪會這樣?”
說話間,屍體攥着的手突然松了,一張黃紙從指縫裡掉出來,“嘩啦”一聲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