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不肯動,反手從懷裡掏出試毒粉,對着沖來的差役劈頭撒過去。
粉末“簌簌”落在差役臉上,嗆得人直咳嗽,眼淚鼻涕一起流。
“别廢話!”靳寒川拽着沈墨儀的手腕往地窖後面跑,指尖能摸到她袖口的梅花繡線,
“老舵主經驗豐富,能跟上!再不走,差役的刀就要劈到你後背了!”
三人往密道跑,身後差役的喊聲越來越近,還有刀砍石壁的“咯吱”聲,火星濺在石壁上又滅了,像是要把石壁砍穿。
靳寒川摸了摸懷裡的血玉,能覺出“童屍”倆字的紅光還沒消,貼着胸口暖得發燙。
密道盡頭隐約能聽見江水聲,可剛才瞥見江面上的海盜船突然亮了狼頭燈。
橙黃色的燈光在黑夜裡晃得人眼暈,燈影裡還能看見“連雲港”的黑色旗号,帆布被風吹得“嘩啦”響,明顯在等他們自投羅網。
更糟的是,老舵主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,浸透了包紮的布條,腳步也越來越慢,後面差役的腳步聲都到密道拐角了。
最前那個差役的刀尖都快碰到老舵主的衣角,吓得沈墨儀回頭扔了個火折子,火折子落在差役腳邊,燒着了他的褲腳。
“童屍”倆字不光指第九具鹽屍,剛才血玉紅光最亮時,沈墨儀還瞥見紋路裡藏着“鹽倉”倆字,筆畫細得跟頭發絲似的。
齊雲白是不是把童屍藏在連雲港私鹽庫的核心鹽倉?姐姐當年被擄走,會不會是撞破了童屍藏鹽、私運繡春刀的秘密?
血玉上沾着的那點紅繩頭,說不定就是打開鹽倉暗鎖的鑰匙,可鹽倉裡會不會有齊雲白布下的硫磺陷阱?
這些疑問像潮水似的湧進靳寒川的腦子裡,可現在沒空想。
他得先帶着兩人沖出去,活下去,才能找齊雲白報仇,才能為那些被齊雲白害死的童屍、漕幫兄弟讨公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