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的!還帶毒箭,真是陰到家了!上次分舵的老張,就是被這種毒箭射穿了腿,爛了半個月才好!”
沈墨儀點點頭,剛要說話,江風突然變猛,吹得漁船帆布“嘩啦”響,跟哭似的。
帆布破洞漏的風灌進船艙,涼得人縮脖子,江腥味往鼻子裡鑽。
帶着點鹹澀,嗆得她忍不住咳了兩聲,手背的綠痕被風吹得更疼,跟針紮似的。
最前面的黑船上,有人扯着破鑼嗓子喊:
“靳寒川!把苦膽丸和童屍交出來!齊大人說了,留你們全屍!不然别怪咱們不客氣!”
喊聲順着江風飄過來,混着江水的濕鹹,格外刺耳。
“齊大人?我看是齊狗官!”
老舵主往地上啐了口,唾沫星子濺在船闆上,
“拿着朝廷的牌子做壞事,早晚天打雷劈!上次截他的私鹽船,這狗東西還派人燒了咱們的分舵!”
喊話的人裹着刑部黑披風,下擺沾着江泥,手按在腰間銅牌上,“刑部黑閣”四個字晃眼。
他指尖還在銅牌上磨來磨去,像是在炫耀身份,冷笑道: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給我射!别讓他們跑了!”
三艘黑船同時收緊圈子,船舷的弩箭手早把箭搭好,弓弦“嘣嘣”響,跟彈棉花似的。
箭尖都對着漁船,殺氣騰騰的,箭杆上的木紋都能看清,顯然是早有準備。
“咻!”第三支箭直奔沈墨儀胸口,靳寒川眼疾手快,一把拽過她的胳膊,箭擦着她的衣角飛過,釘在船闆上。
毒汁滲進木頭裡,很快蝕出一個小坑,冒着淡綠色的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