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船往鹽倉方向劃,船槳濺起的水花打在船闆上,“啪嗒啪嗒”響,跟小雨點似的,落在褲腳上能感覺到潮意,涼絲絲的。
沈墨儀靠在船舷上緩了緩,風吹在臉上,稍微驅散了些疲憊。
她突然想起懷裡的婚書,趕緊掏出來。
婚書被體溫焐得有點軟,不像之前那麼硬邦邦的,邊角還沾了點自己的汗漬,摸起來黏糊糊的。
“咱們趁現在看看婚書吧,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線索,總比瞎劃強。”
她頓了頓,眼神帶着點期待:
“也能早點知道我爹到底留下了什麼話,省得心裡總懸着。”
靳寒川放慢劃槳速度,木槳在水裡劃動的阻力小了些,船身也穩了不少,不會像之前那樣晃得人頭暈。
“好,正好趁這功夫看看,說不定能找到齊雲白假死的關鍵證據,到時候就能徹底扳倒他。”
老舵主也湊過來,特意把船槳橫放在船闆上,當成臨時的小桌子,怕婚書被水弄濕:
“對,趁現在沒事,趕緊看看!說不定能找到齊雲白假死的證據,到時候就能去官府告他,讓他吃牢飯!”
三人圍在船闆旁,船闆涼冰冰的,還沾着點江水,摸起來滑溜溜的,得小心别讓婚書掉下去。
沈墨儀輕輕把婚書攤開,動作輕柔得像怕碰壞了寶貝,指尖還特意避開焦黑的邊角。
婚書攤開在船闆上,焦黑的邊角不小心蹭到了老舵主的袖子,掉了塊灰渣,露出點白色的紙。
紙面上還帶着點潮濕的褶皺,像是被水浸過又晾幹的樣子,摸起來有點發脆。
沈墨儀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焦角,灰渣簌簌往下掉,落在船闆上還能聽見“沙沙”的輕響,跟撒了把細沙子似的。
她突然喊出聲,眼睛都亮了,跟發現了寶貝似的:
“有字!是用針尖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