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歇會兒,把賬冊看清楚。”
靳寒川扶沈墨儀坐在石頭上,遞過水壺,“喝點水潤潤嗓子。”
沈墨儀喝了口溫水,把賬冊攤在石頭上,用袖子擦幹淨血和泥,念叨着“書院假山”。
火把一晃,她突然“啊”地叫出聲。
賬冊末頁的血凝成了個手印!
“咋了?”靳寒川和老舵主趕緊湊過來,老舵主撿起火把照亮。
手印五指張開,指腹的老繭清清楚楚,指縫裡沾着墨渣。
跟齊雲白書房的墨一個味。最吓人的是,無名指隻有半截,斷口整整齊齊,跟十年前“缺指兇案”的兇手一模一樣!
“這手印”
靳寒川僵住,聲音發顫,
“十年前我爹查的兇手就是缺無名指是齊雲白!我找了他十年!”他一拳砸在石頭上,手都破了,血滴在賬冊上。
突然,遠處傳來書生的笑聲,尖得像指甲刮木頭:
“發現齊大人的秘密了?鹽倉第九間等着你們自投羅網!漕幫婦孺被鐵鍊鎖着!”
“你把翠兒咋了?”
老舵主舉着斧頭要沖,被靳寒川拉住。
“急啥?”書生笑得更狠,把竹筒湊到嘴邊,裡面傳來翠兒的哭聲:
“老吳!我怕!”
三人回頭一看,無數黑閣小船往這邊來,火把連成火龍,把江面映得通紅。
鹽倉方向冒着黑紅的煙,喊殺聲和哭聲飄過來,翠兒的聲音最清楚。
沈墨儀攥緊賬冊,手心沾着血手印的涼氣:
“不管前面是陷阱還是毒屍,咱們都得去鹽倉!救漕幫的人,為我爹和老吳報仇!”
靳寒川點頭,剛想說話,就看見小船越來越近,書生舉着刀站在最前面的船頭,刀身映着火光,像要把他們的影子劈成兩半。
賬冊上的血手印,隻是齊雲白陰謀的開始。
鹽倉裡的毒屍會不會已經掙脫束縛?翠兒被綁在哪個角落?沈墨儀的毒還能撐多久?去書院假山拿鑰匙時,會不會撞見齊雲白的埋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