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碰!”
靳寒川的聲音沉得像冰,他用斷刀鞘敲了敲腐手,發出“咚咚”的硬響,
“這手的皮膚硬得像石頭,是被硫磺泡過的,碰了容易沾毒,要是滲進傷口,半個時辰就會渾身發麻。”
“阿牛,拿樹枝把藥丸挑出來,小心點,别把藥丸弄碎了。”
阿牛趕緊折了根粗樹枝,樹枝上還帶着幾片枯葉,他顫巍巍地往腐手掌心伸,樹枝剛碰到藥丸,就聽見“咔”的一聲脆響。
藥丸裂開道縫,裡面裹着的油紙飄出來,像片枯葉落在泥裡,紙邊還沾着點褐色藥渣。
沈墨儀眼睛一亮,剛想彎腰去撿,銀戒碎片突然燙得像烙鐵,她猛地縮回手,指尖的痛感順着胳膊往上竄:
“這油紙有問題!碰不得!”
靳寒川用刀鞘挑起油紙,借着火把的光仔細看,紙面上印着漕幫庫房特有的水印,是個小小的“漕”字,邊緣還沾着根黑中帶白的頭發,頭發纏在紙角,輕輕一碰就斷了。
“是漕幫的專用紙,”
老舵主湊過來,聲音發緊,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斧柄,
“當年齊雲白管庫房時,丢過一捆,當時還以為是被耗子叼走了,把庫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着,現在看來是被他偷偷藏起來了!”
沈墨儀小心翼翼展開油紙,動作慢得像怕碰碎玻璃,油紙一展開,三個紅顔色的字瞬間紮進眼裡:
“齊雲白、府尹、沈硯”。
“沈硯”兩個字寫得歪歪扭扭,筆鋒還帶着顫抖,像是寫字的人手沒力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