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福趕緊點頭,攥着鋤頭的手緊了緊,剛把鋤頭尖插進土裡,遠處差役的腳步聲就“咚咚”撞進耳朵,混着粗聲吆喝,離得已經不遠了。
“躲起來!”靳寒川一把拽住沈墨儀的手腕,往旁邊的灌木叢拖,掌心的冷汗蹭在她衣袖上,
“咱們四個人,他們最少二十個,硬拼就是送命!”
“可他們要是燒了童屍怎麼辦?”
沈墨儀急得回頭看,童屍坑的土還松着,血玉還嵌在屍身胸口,
“那是查齊雲白罪證的關鍵!”
老舵主拉着阿福蹲進另一叢灌木,壓低聲音叮囑:
“把銀戒碎片攥緊了!黑閣的人練過邪術,最怕銀器,真動手就往他們手腕紮,保管有用!”
差役很快圍了過來,腳步聲踩得焦土“咯吱”響。
為首的瘸腿差役舉着刀,刀身映着火把光,晃得人眼暈:
“奉黑閣令,燒盡所有屍骸!誰敢攔着,直接按妨礙公務砍了!”
“頭,你看這兒!”
旁邊的瘦高個差役指着童屍坑,聲音尖細,
“這坑的土還是松的,肯定有人剛挖過!說不定就是咱們要找的靳寒川一夥!”
瘸腿差役一瘸一拐走過去,用刀尖挑開坑邊的腐土,刀尖戳到童屍胳膊時,黃色的黏液順着刀尖往下滴,落在鹽粒上“滋滋”冒白煙,腥臭味更濃了:
“搜!給我仔細搜!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!要是找不到,就把這片亂葬崗全燒了,我看他們能躲到哪兒去!”
差役們立刻排成扇形,往灌木叢這邊包抄,手裡的火把晃來晃去,把樹影拉得扭曲。
蒼蠅被火光驚得“嗡嗡”亂飛,時不時撞在人臉上,黏膩膩的讓人惡心。
老舵主扒開灌木縫,盯着為首的幾個差役,咬牙罵道:
“是之前給咱們送密信的那幾個!信上還蓋着書院的章,說要幫咱們查黑閣,轉頭就幫着黑閣來堵咱們,良心真是被狗吃了!”
沈墨儀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,盯着差役領口的銀戒,戒圈内側那道劃痕格外顯眼:
“是僞裝的!上次追殺咱們的黑閣人,也戴着同款銀戒,戒圈上的劃痕一模一樣,錯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