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沒聽勸，已經捏了一小撮粉末，輕輕倒在鐵皮燈籠罩上。
粉末一碰到熱鐵皮，立馬“滋滋”冒白煙，白煙裹着焦苦味。
飄得滿地窖都是，嗆得人直咳嗽，還露出幾粒暗褐色的碎渣，形狀像被碾裂的果核，表面還有網狀紋路。
“是菩提果核！”
她聲音突然發顫，指甲無意識掐進掌心，掐出幾道紅印，
“我家藥圃以前種過菩提果樹，每年秋天摘了果子，就把果核曬幹收木盒裡，我還拿它串過手串，戴手上玩了整個冬天，跟這個一模一樣！”
靳寒川湊過來一看，果核斷面的紋路确實眼熟，眉頭皺得更緊：
“你爹不是說沈家配藥不加果核嗎？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摻的！”
“除了齊雲白，還能有誰？”
沈墨儀冷笑一聲，用指尖輕輕撥弄燈籠上的碎末，突然停住，聲音都變尖了，
“你看！果核上有字！”
靳寒川趕緊湊近，果核斷面被人用小刀刻了個極小的“沈”字，刻痕淺得幾乎看不見，要不是白煙熏過積了灰，根本發現不了。
連刻刀的方向都歪歪扭扭，像趁人不注意匆匆刻的。
“這老狐狸！故意栽贓你爹！”
靳寒川氣得攥緊拳頭，指節發白，
“他就是想讓官府以為毒是沈家做的，好把罪名全推給你們！”
“等出去，我就把這毒粉拿給知府看，看他還怎麼護着齊雲白！”
沈墨儀也氣紅了眼，攥着果核的手都在抖。
“知府早就被齊雲白買通了！”
靳寒川的聲音裡滿是無奈，
“上次咱們找差役報信，轉頭他就把咱們賣了，現在指不定在哪領賞呢！你忘了？咱們被抓進鹽倉，就是那差役帶的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