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點,硫磺粉快漏到身上了,火也快燒過來了,再晚咱們都得死在這。”
靳寒川咬咬牙,繼續用碎瓷片剜焦肉,動作比剛才更輕了。
血珠順着沈墨儀的手臂往下淌,滴在他的手背上,滾燙的溫度讓他手一顫。
他趕緊放慢動作,生怕弄疼她。
掏出油紙包,裡面是曬幹的金瘡藥,搗成灰綠色的粉末,還帶着艾草的清香:
“這是老舵主上次給的,說能治燙傷,藥效特别好,敷上就不疼了,我爹以前受傷都用這個。”
沈墨儀看着他小心翼翼撒藥的樣子,眼眶又紅了,突然别過臉:
“你的手也在流血,先處理你的傷,我的傷不礙事,反正都疼習慣了。”
“我沒事,皮外傷,擦點藥就好。”
靳寒川低頭,用牙齒咬開油紙包的細繩。
手指太抖,解不開繩結,隻能用牙咬,
“你這道疤,老子陪你烙一世!以後不管是誰,敢動你一根手指頭,我就拆了他的骨頭!”
“誰要你陪?”
沈墨儀嘴上反駁,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了翹,眼淚卻又掉了下來,
“趕緊撬鎖,再晚就真的燒起來了,到時候咱們都得死在這,你想陪也沒機會了。”
靳寒川笑了笑,把剩下的藥粉全倒在她的傷口上,又用布條仔細纏好,打了個漂亮的結:
“好了,現在專心撬鎖!咱們肯定能出去!”
就在這時,頭頂突然落下幾粒火星,濺在靳寒川的衣襟上,瞬間燒出個小洞,還冒着細煙。兩人同時擡頭。
硫磺粉已經在地上堆了薄薄一層,離燈籠的火苗隻有半尺遠,火舌都快舔到褲腳了,火,馬上就要燒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