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星燒穿靳寒川的衣襟,留下個黑窟窿,還冒着細煙。他趕緊拍滅火星,指尖被燙得發麻。
擡頭一看,硫磺粉在地上堆了薄薄一層,離燈籠火苗隻剩半尺。
再等片刻,整個地窖都會被綠焰吞沒,連骨頭都剩不下。
“沒時間了!”
靳寒川拽過沈墨儀,用後背擋住落下來的硫磺粉,粉末沾在衣服上紮得皮膚癢,還帶着灼人的溫度,
“我數到三,你往梯子跑,我斷後!别回頭,就算聽見我喊,也别回頭!”
“要走一起走!”
沈墨儀攥着他的手,掌心的汗黏得發膩,死活不肯放,
“你忘了咱們說過要一起找我爹?你不能丢下我!”
“聽話!”
靳寒川的聲音急得發啞,眼眶都紅了,
“你先出去找老舵主,讓他帶援兵來!咱們都被困在這,誰也活不了,你爹的冤屈還沒洗清,你不能死!”
沈墨儀還想争辯,頭頂突然傳來齊雲白的吼聲,像瘋狗似的:
“點火!往死裡燒!抓住他們賞五十兩!夠你們娶媳婦了!”
吼聲剛落,綠焰“噌”地竄高半尺,映得地窖發綠,連空氣都燙得灼人。靳寒川不再猶豫,猛地推了沈墨儀一把:
“快跑!再磨蹭咱倆都成灰!”
沈墨儀踉跄着往前沖,回頭時正看見火星落在靳寒川袖口,他卻隻顧着撿地上的碎瓷片。
那是唯一能當武器的東西。
“你跟我一起走!”
她急得喊出聲,眼淚掉在滾燙的地上,瞬間蒸發,腳卻不由自主地往梯子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