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味兒像燒糊的幹草混着爛果子，聞得人嗓子發緊，眼淚都要出來，鼻腔裡還火辣辣的。
阿福手裡的銀戒碎片突然發燙，跟攥了塊剛從竈裡扒出來的熱石頭似的，燙得他指尖發麻。
他驚得往後退，差點撞翻老舵主的火折子，火星濺到手背上，燙得他“嘶”了一聲，手背瞬間紅了一小塊：
“燙！是硫磺粉！會炸！快躲啊！”
“阿福往後退！”
老舵主趕緊把火折子往身後藏，急得嗓門都變尖了，
“硫磺粉見火就炸，别把自己燎着！”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往鹽堆後躲，腳下沒踩穩滑了一下，兩人差點摔進泥裡。
鞋底沾的濕泥蹭在褲腿上，又涼又沉跟挂了塊鉛似的，他趕緊穩住身子，斷刀“當”地劈飛迎面來的第二波箭。
箭杆斷成兩截掉在鹽堆上，“簌簌”往下掉鹽粒，砸在肩膀上又輕又癢，還帶着點鹹澀味：
“别硬拼！鹽堆後面有漕幫的逃生口，我爹以前跟我說過，藏在最裡面的鹽堆裡！”
“老舵主、阿福，快跟過來！這兒能躲！”
沈墨儀扶着鹽堆站穩，回頭喊的時候，鹽粒還往衣領裡掉，硌得脖子癢。
“都給我住手！”
破風聲從暗渠上方傳來，跟一群鳥飛過去似的，耳邊還能聽到弓弦“嗡嗡”的顫聲。
李三舉青灰羽印長弓，身後護童幫人滿弓搭箭，箭尖擦疤臉漢子耳朵釘進渠壁，箭羽“嗡嗡”晃得渠壁掉灰，落頸間又癢又紮。
老舵主松氣喊：
“是護童幫兄弟！李三，來得正好！黑閣堵暗渠還撒硫磺粉，想悶死咱們！”
李三跳渠差點崴腳，扶壁沾濕苔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