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鍊纏在齊雲白身上,像條擰巴的黑蛇,鍊節上的鏽蹭得他衣服“嘩啦”響。
齊雲白的眼球滿是血絲,嘴角的黑血順着下巴往下滴,砸在銅礦箱上“嗒嗒”響。
血珠在銅箱上暈開,像一朵朵小黑花。
他突然使勁掙紮,鐵鍊“哐當”撞得銅礦箱直顫,箱角的銅屑“簌簌”往下掉。
接着,他腦袋猛地往靳寒川方向撞——這是要同歸于盡!
“李大人不會放過你們!”
齊雲白嘶吼着,唾沫星子混着黑血濺出來,有的還落在靳寒川袖子上,涼得像冰。
沈墨儀左腳往前跨半步,右腳在石闆上蹭了蹭找穩當。她右手攥緊銀簪,指尖準準按在齊雲白耳後凹陷處。
這地方她爹教過,說是迷走神經的窩,輕紮能讓人暈,重了會出人命。
“這一簪,替我爹讨!”
她手腕往下一沉,銀簪“噗”地刺進半寸。指尖能感覺到簪身碰着骨頭的硬,沒濺多少血。
齊雲白悶哼一聲,腦袋歪向一邊,口水淌在銅礦箱上,徹底暈過去了。
靳寒川攥血玉的手松了松,剛想喘口氣,就見齊雲白眼皮動了動。
原來沒完全暈透,喉嚨裡還“嗬嗬”出氣,像要拼最後力氣說啥。
“他還沒暈透啊?”
阿福抱着剩下的解毒草往後縮,聲音發顫,
“要不要再補一下?我怕他又耍花樣。上次他裝暈,差點咬了我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