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舵主搖頭,用斧頭背碰了碰齊雲白的胳膊,又把指腹貼在他手腕上探了探脈搏。
“不用,脈搏弱得很,撐不了多久。”他轉頭喊,
“阿力,你去找根粗繩子,把他綁在柱子上,省得再出幺蛾子。”
阿力應了聲“好”,轉身往密室角落的雜物堆走。翻找時還不忘回頭叮囑:
“寒川哥,你們盯着點,我快着點來,别讓他醒了鬧事。”
靳寒川點點頭,目光沒離開齊雲白:
“放心,醒不了,墨儀這簪子紮得準。”
銀簪還插在齊雲白耳後,簪尖沾的那點血珠亮閃閃的。
這模樣提醒着衆人:複仇才剛開個頭,齊雲白沒說完的話,早就在每個人心裡埋了疑根。
這疑根,過會兒他一反撲,指定長成更尖的刺。
齊雲白躺在地上,胸口微微起伏。
他艱難地轉着眼球,死死盯着靳寒川,嘴唇哆嗦着,像是有話要說。
靳寒川警惕地走近兩步,剛要彎腰,就見齊雲白突然攢勁嘶吼:
“你娘…才是菩提毒的根!當年你爹發現她偷偷做毒粉,我才幫着…幫着把他弄死的!”
聲音又啞又碎,卻像道雷炸在衆人耳邊。
靳寒川攥血玉的手猛地收緊,指節發白,玉上的刻痕硌得掌心疼。
他下意識退後半步,腳還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碎石,“嘩啦”一聲,在密室裡聽得格外響。
“你胡說!”他急得提高聲音,
“我娘死了三年了,她一輩子給人治病,怎麼會跟毒沾邊。上次張嬸家孩子生痘,高燒不退,還是我娘開的方子治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