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死了三年了，她一輩子給人治病，怎麼會跟毒沾邊。上次張嬸家孩子生痘，高燒不退，還是我娘開的方子治好的！”
沈墨儀趕緊蹲下來，用手指探了探齊雲白的鼻息，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。
她擡頭對衆人說：
“他沒力氣說謊了，但這話得記着。說不定是條線索，也可能是故意挑事，想讓咱們内讧。”
“挑事？我看他是瘋了！”
阿貴娘站在旁邊，手拽着衣角擰成麻花，臉白得像紙，
“寒川他娘多好啊，上次我家阿貴感冒，咳嗽得睡不着，還是她給的草藥呢。那草藥熬出來帶點甜，喝了兩天就好利索了，哪像會做毒的人？”
老舵主也湊過來，用斧頭背碰了碰齊雲白的胳膊，确認人沒醒。
“不管真的假的，先把他看住。”
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
“等出去找官府審審，總能問出實話。官府有專門審犯人的法子，撬不開他的嘴才怪。”
靳寒川下意識摸了摸血玉上的“靳”字，指腹反複蹭着刻痕。
齊雲白的話像毒刺紮在心裡，地上從齊雲白嘴角淌出的黑血，正慢慢滲進銅礦箱的縫裡。
這黑血裡不光有菩提毒，說不定還藏着能找到他娘的痕迹。
齊雲白躺在地上，看着像暈了，其實沒閑着。
他偷偷把舌頭往舌下頂，那兒藏着個黑薄囊。
是早塞在牙龈後的毒囊，囊壁薄得能看見裡面的黑綠色毒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