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外面聽了聽,鹽倉外傳來鐵鍊拖地的“嘩啦”聲,明擺着更多敵人要來了,連空氣都沉得壓人。
沈墨儀扶着鹽箱站起來,左肩的疼讓她皺着眉,擡手按了按肩膀。
粗布衫下的血漬又大了一圈,跟朵暗紅的花似的。按下去能覺出黏糊糊的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。
“這是我娘生前留下的藥囊。”
她從衣襟裡摸出繡忍冬花的藥囊,囊口繩子快磨破了,邊兒上還縫着塊藍布補丁,跟娘常穿的衣服一個色,
“你聞聞,裡面有忍冬的苦味兒,是娘獨有的味兒。”
她湊鼻尖聞了聞,淡淡的藥香混着忍冬的苦,聞着就安心,手指捏着囊口,慢慢倒出一粒褐色藥丸。
藥丸上刻着“沈”字,刻痕裡沾着細白藥渣,沈墨儀湊鼻尖一聞,一股熟悉的清苦味鑽進鼻子,還帶着松針的涼。
她眼睛一下子亮了,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,聲音都有點發顫:
“靳寒川,你懷裡的苦膽丸!是不是有松針的清苦味?”
她往前遞藥丸,指尖因為激動輕輕抖:
“跟我娘熬的霜葉露一個味兒,我娘熬的還帶點甜,你嘗嘗是不是?”
這是她爹死後,她頭回找到跟娘有關、還能救命的東西,連呼吸都變急了。
靳寒川摸出苦膽丸,蠟皮沾着鹽粒糙得像砂紙,舔了舔,清涼中帶澀還有點甜,和普通苦膽的腥臭味完全不同。
“是有松針味,還有點甜!”
他摸了摸左臂的爛處,皺眉問沈墨儀,
“這味兒不對勁,不會加了東西吧?你娘的霜葉露真能解這毒?我這胳膊快撐不住了,再疼就握不住刀了。”
“這是我娘的獨門藥引‘霜葉露’!”
沈墨儀捏着藥丸的指尖泛白,急着解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