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抹都不抹，獰笑着往前走，靴底沾的血蹭在青磚上，拖出暗紅印子像條小蛇：
“老東西，還敢護着殘頁，找死！”
他轉身沖其他差役喊，聲音像破鑼敲，還帶着劣質酒氣：
“都聽好了！王貢大人有令，見搶殘頁的格殺勿論，滅口一個賞銀百兩！”
“誰先砍了這老婦人，賞銀翻倍，再賞兩畝地！”
他拍着胸脯，唾沫星子亂飛，“以後吃喝不愁，比你們在這受窮強百倍！”
幾個差役眼睛立馬紅了，舉着刀往老婦人沖。
有個年輕差役看着才二十出頭，臉還帶稚氣，手不停抖，站在原地沒動：
“我…我就是想賺點錢娶媳婦，不想殺人…”
差役頭一腳把他踹翻在地，疼得他龇牙咧嘴，後背蹭到地上的殘頁，血漬印在衣服上黑一塊：
“想跟齊雲白一樣被收拾？還是想拿賞銀娶媳婦？趕緊動手！”
他踩着年輕差役的胸口，力道大得對方喘不過氣：
“再不動手，我先砍了你，讓你跟殘頁一起燒！到時候别說媳婦，小命都沒了！”
年輕差役臉色發白，咬着牙撿起刀，磨磨蹭蹭往老婦人身邊湊，手還在抖，刀身晃得厲害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老舵主看得火起，突然沖過去，斧頭揮得跟風似的，“當啷”一聲劈飛差役的刀。
刀身掉在地上轉了幾圈才停下，斧風掃得殘頁亂飛，有的落在火堆裡“滋”地燒起來，焦糊味更濃了，嗆得人直咳：
“你們這些黑閣的狗！毒屍案是你們幹的，現在還敢殺老百姓，真當漕幫沒人了？”
“我當年在漕幫，像你們這樣的雜碎，一天能砍十幾個，斧頭都砍卷刃！”
他又劈倒一個沖上來的差役，斧頭柄攥得發白，“現在正好拿你們練練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