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老漢也紅了眼，舉着扁擔砸向差役後背，短打漢子忍着胳膊疼，撿起地上的刀砍向差役的腿。
百姓們跟着湧上來，有的拽差役胳膊，有的奪差役的刀，差役被沖得陣腳大亂。
差役頭氣得大喊：“反了！都反了！”
卻被老舵主一斧頭逼得連連後退，不敢上前。
百姓們趁亂搶了三四個差役的刀，有個老農舉着刀喊：
“往暗巷退！跟他們拼了沒用，在這待着就是等死！”
聲音裡滿是豁出去的狠勁。
阿貴也抄起地上的扁擔，擋在阿貴娘身前，手背青筋繃得像要爆。
他盯着差役，想起爹當年運鹽時被穿黑靴的人攔住，再也沒回來，嘴唇被咬得發白，血腥味在嘴裡散開：
“我爹就是被你們害死的！”
“今天我跟你們拼了，就算死，也得拉個墊背的！讓你們知道老百姓不好欺負！别以為我們好拿捏！”
他揮着扁擔砸向差役的腰，差役疼得彎腰，阿貴趁機一腳把人踹翻，奪過刀就往賬冊堆跑。
跑的時候沒注意腳下，差點摔個趔趄，膝蓋磕在青磚上疼得他皺緊眉頭，卻沒停下：
“我得拿殘頁，為爹報仇！”
靳寒川忍着毒發的疼，沖過去扶住被差役推倒的老婦人。
她年紀大了，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，胳膊肘磕破了皮，滲着血，疼得直哼哼：
“我的孫兒…賬上有我孫兒的名字…我還沒找到他…”
“快往那邊退！”
靳寒川指了指廣場旁的暗巷，巷口陰影裡堆着幾個空酒壇，散着淡酒氣，
“那是漕幫的密道，能通城外碼頭，安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