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侍衛已粗暴地抓住了她的手臂,另一人取出了一盒細長的銀針。
冰冷的金屬觸碰到她的指尖,激起一陣戰栗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她徒勞地掙紮,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。
冷千嶼隻是冷漠地看着,懷中緊緊護着仍在瑟瑟發抖、嘴角卻悄然掠過一絲快意的蘇婉婉。
下一秒,尖銳的劇痛猛地從指尖傳來!
冰冷的銀針毫不留情地刺入她左手食指的指甲縫深處!
十指連心,痛徹骨髓。
冷千嶼的目光落在她那雙慘不忍睹的手上。
他胸腔裡某處似乎被極細微地刺了一下,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悶感悄然掠過。
“爺……”懷中的蘇婉婉适時地發出一聲虛弱而委屈的啜泣,身體軟軟地靠向他,臉色蒼白,淚眼盈盈,仿佛受了天大的驚吓與委屈,“婉婉好怕……她為何要如此恨我……”
這聲啜泣,瞬間敲散了冷千嶼心頭那絲不合時宜的波動。
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冷硬如鐵。
“心思歹毒,執迷不悟。”他冰冷地宣判,“既然你如此喜歡祠堂,便在這裡好好反省!日夜抄寫佛經,為婉婉祈福消災,贖清你的罪孽!”
沉重的祠堂大門“哐當”一聲被關上。
黑暗與死寂瞬間将林知鸢吞沒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積攢起一絲力氣,艱難地挪到角落的蒲團邊。
旁邊放着侍衛扔進來的筆墨和厚厚一沓宣紙。
她顫抖着,用腫脹不堪的手指,勉強握住筆。
時間緩慢地流逝,窗外漆黑的夜空逐漸透出一點灰蒙。
當天邊泛起一絲微弱的魚肚白時,她面前的宣紙上,才勉強寫滿了一頁。
字迹扭曲,血迹斑斑。
她停下筆,虛脫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。
擡起那雙慘不忍睹的手,借着從窗隙透進的微弱晨光,看着自己布滿血痂和青紫的指尖。
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