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千嶼的聲音低沉嘶啞,充滿了壓抑到極緻的暴怒。
蘇婉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淚如雨下。
“世子爺!婉婉冤枉!這些都是有人故意陷害!是林知鸢!對,一定是她臨走前設下的圈套,她恨我奪走了您,她……”
“閉嘴!”冷千嶼厭惡地看着她涕淚橫流的臉,“事到如今,你還敢攀咬她?你真當本王是傻子嗎?!”
他俯下身,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,剜着她的心:“說!為何要陷害她?那些陰毒手段,是不是都是你做的?!”
蘇婉婉被他眼中的殺意吓得魂飛魄散,知道再也無法隐瞞,哭得更加凄慘。
“是……是我做的……可這都是因為我愛你啊,世子爺!從我第一眼見到您,我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您!我嫉妒她!嫉妒她能擁有您全部的注意,哪怕那是恨是厭棄!我隻是想取代她,想留在您身邊啊!”
她擡起淚眼朦胧的臉,帶着最後一絲希冀和瘋狂:“難道……難道這些時日以來,您對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嗎?那些溫柔,那些維護,難道全都是假的嗎?”
冷千嶼看着她,眼神裡沒有半分動容,隻有徹骨的冰寒和諷刺。
“動心?”他嗤笑一聲,“蘇婉婉,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,本王找你,從頭至尾,都隻是為了演一場戲給她看。”
他頓了頓,眼中掠過一絲偏執卻最終化為痛楚的空茫:“本王需要一劑猛藥,逼她抛下那些可笑的枷鎖!本王以為,隻要讓她痛到極緻,絕望到底,她就會明白,除了本王身邊,她無處可去!她就會像本王一樣,抛棄所有,隻能選擇彼此!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種近乎瘋魔後的茫然:“可我沒想到……我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她的服軟,而是她徹底的……絕望和離開。”
蘇婉婉徹底癱軟在地,臉上血色盡褪。
“來人!”他厲聲喝道。
侍衛應聲而入。
“把這個毒婦拖去暗室!”冷千嶼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,“将她曾加諸在林知鸢身上的手段,給本王一樣樣加倍地讨回來!”
蘇婉婉驚恐地尖叫起來:“不!世子爺!饒了我!我知道錯了!求求您看在這些時日的情分上……”
冷千嶼絲毫不為所動,甚至覺得她那凄厲的哭喊無比刺耳:“掌嘴!打到她再也不能胡言亂語為止!針刑,十指一針都不許少!火鉗!讓她也嘗嘗皮肉焦灼的滋味!”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極端殘忍的冷光:“還有獸籠!把她塞進去,擺在最熱鬧的市口,示衆三日!讓她也嘗嘗被萬人指摘、尊嚴盡碎的滋味!”
命令被毫不猶豫地執行。
暗室中,很快傳來了比當初更加凄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。
冷千嶼就站在暗室外,面無表情地聽着。
裡面每傳來一聲蘇婉婉的痛呼,他腦海中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林知鸢當初承受這一切時,那絕望空洞的臉龐。
心中的暴戾和悔恨非但沒有因此平息,反而愈發洶湧。
不夠。
遠遠不夠。
即便将蘇婉婉千刀萬剮,也抵不了林知鸢所承受痛苦的萬分之一!
也……換不回那個決然離開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