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趕到醫院時,婆婆的咆哮正穿透整條走廊。
“孩子呢!我問你肚子裡,我們孟家的孫子呢?!”
“你這個賤人,從頭到尾都在騙人,你根本沒有懷孕!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害得,我兒子孫子都被你害慘了!你還想跑!”
孟母抓住宋舒曼的頭發,将她用力摁在地上,唾沫星子噴了她一臉。
“我兒子現在因為你名聲狼藉,丢了工作,妻離子散,我們孟家的孫子也被你害沒了,賤人,毒婦,我現在就殺了你!”旁邊的人舉着手機議論紛紛。
但孟母顯然不知道宋舒曼的真實面孔。
宋舒曼從來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性子,哪怕沒理也能說成有理。
她火速掙開孟母的束縛,和她扭打在一起,完全把孟母的氣勢壓了下去。
“是你兒子本來就賤,答應過我的事沒有完成,我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!他現在這樣都是他自作作受,你們孟家活該斷子絕孫!”
“我告訴你,就算我懷了孩子,也不會是孟家的,你兒子什麼毛病你自己不清楚嗎?紀洛伊打了三年的針才有了孩子,我怎麼可能一次就有孩子了?”
“如果不是我和我國外的男朋友分手了,才不會想起裴言朝這個雜種,他天生就賤,根本配不上我!”
“你敢這樣說我兒子!你找死!”
婆婆扯着宋舒曼的頭發嘶喊,後者絲毫不遜色,反手把她的臉打成豬頭。
裴言朝急匆匆趕來,迎着路人打量的目光,臉上青一陣紅一陣。
這種被扒幹淨,渾身赤裸,毫無尊嚴的感覺總算也讓他嘗到了。
我心滿意足離開。
深夜,裴言朝又一次用新号碼打電話給我。
懊悔的泣音如同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“伊伊,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?”
“可以回去。”
電話那頭,陷入死寂,裴言朝因過于緊張,屏住了呼吸。
旋即,聽見我不遺餘力的冷笑聲。
“回到過去,我會在第一次給你看病時,就告訴你,你活該被欺負,霸淩,因為你無不令人生厭。”
“砰——”
是手機砸在地闆上,破碎的聲音。
我挂斷電話,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,正式開庭。
我的證據完整,确鑿,律師很快赢得這場訴訟。
法庭上,裴言朝形銷骨立,雙頰凹陷,面色灰敗又頹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