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妍彎腰盛粥，熱氣模糊了視線，她沒理會喬安琪眼底的得意，隻默默把粥遞過去。
程方煜看着她順從的樣子，心裡莫名松了些，起身叮囑兩句便去了公司。
門關上的瞬間，喬安琪的臉色變了，她捏着勺子撥弄粥碗，語氣帶着刁難：“這粥米不夠糯，盛妍姐，你是不是覺得照顧我委屈，連食材都不肯挑好的？”
盛妍沒接話，隻看着她，喬安琪要的從不是一碗好粥，是看她低頭服軟。
她轉身想走，喬安琪又開口：“對了，我昨天讓你整理的醫療合作資料呢？方煜說你對這方面熟，讓你幫我核對數據，你該不會忘了吧？”
那是盛妍當年主導的研究，喬安琪故意翻出舊資料，就是想挑錯讓她難堪。
盛妍壓下火氣，把早已備好的核對表遞過去：“數據都标好了，有疑問的地方我用紅筆注了，你自己看。”
喬安琪沒想到她早有準備，指尖捏着紙頁，臉色沉了沉。
中午送午餐時，喬安琪又換了招數。看着餐盤裡的清蒸魚，她皺起眉，拿出手機點開營養師的文章：“盛妍姐，這魚蒸老了，蛋白質變性會影響吸收，我腳傷需要精準營養，你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？”
盛妍把筷子往桌上一放，拿出張阿姨的飲食記錄：“早上問你今日飲食偏好，你說‘按營養師建議來’，張阿姨嚴格按你給的食譜做的，現在說蒸老了，是食譜錯了，還是你故意找茬？”
喬安琪眼眶瞬間泛紅，聲音帶了哭腔：“我就是擔心恢複慢，你怎麼說話這麼沖？是不是覺得我占了你的位置，心裡恨我？”
“我恨不恨你，不重要。”
盛妍收起記錄，“要麼吃，要麼餓着，别拿‘營養’當借口浪費糧食，程方煜要是問起，我不介意把食譜和你的話都複述一遍。”
喬安琪被噎得說不出話，看着她的背影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下午暴雨傾盆，喬安琪又喊着要喝市中心進口超市的氣泡水，說“含電解質能緩解腳腫”。
盛妍站在床邊，看着她故作柔弱的樣子，直接拿出手機撥通程方煜的電話，按下免提：“程總，喬小姐要喝氣泡水，說是能緩解腳腫，現在暴雨紅色預警，進口超市距别墅二十公裡，路面積水過膝，外賣停送，你看是我冒雨去買，還是等雨停了再說？”
電話那頭沉默片刻，傳來程方煜不耐的聲音：“讓她忍忍，雨停了再買。”喬安琪的臉瞬間白了，盛妍挂了電話，淡淡道：“聽到了，程總讓你忍忍。”
傍晚程方煜回來時，剛進門就見喬安琪坐在沙發上哭，腳踝的紗布外側滲着淡黃色液體，手裡攥着手機：“方煜，我下午腳疼得厲害，想讓盛妍姐幫我換個紗布，她卻說忙着整理資料你看這滲液，是不是感染了？”
程方煜臉色一沉，轉頭看向從廚房出來的盛妍。
盛妍沒慌，拿起茶幾上的醫藥箱，蹲在喬安琪面前，不等她反應就扯開紗布，裡面的傷口幹燥整潔，滲液不過是她故意塗在紗布外的乳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