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不擇言:“你這是在表功邀賞嗎?别忘了這婚事怎麼來的!你做這些本就是應該的!你若真坦蕩,為何起初不讓孟玉姐姐入府?分明是懷恨在心,蓄意報複!信不信我告訴兄長,讓他休了你!”
此話一出,連劉氏都變了臉色。
休妻一事簡直是把人臉與自尊都往地上踩。
女子唯有犯了七出方可被休,書氏雖六年無孕算一條,但其餘方面她無可挑剔。
此言一出,否了書錦藝全部付出,将她貶得一文不值。
碧螺氣得幾乎暈厥,眼淚奪眶而出,這些人怎敢如此欺辱姑娘休妻!
對世家貴女而言,這二字猶如将人踐踏成泥,多少貴女被休後自盡全節。
謝玉竹說完也有些悔意。
即使她不喜這個嫂嫂,但也有幾個瞬間,覺得書錦藝人也沒那麼不堪惡毒,之前她因救她才六年無孕,所以謝家一直理虧,故未提及納妾之事。
但休妻二字,等于說書氏無孕且德行有虧。
書錦藝聽完,平靜一笑:“看來這六年,是我錯付真心了。”
“母親,此事我想請孟姑娘當面聊聊,其中必然有誤會,我國公府的人不會做此下作之事。”
書錦藝把事情擡到了國公府的顔面,這令劉氏無法拒絕。
話還未落,已有腳步傳來,打眼一看正是孟玉的丫鬟。
那小丫鬟哭哭啼啼進來,臉上滿是委屈神色,一進來也沒看書錦藝,而是直接看向劉氏。
“夫人,我家小姐驚吓過度,這會兒還起不來床”孟玉的丫鬟更是委屈姿态,聲音細若蚊蠅,“小姐特意囑咐,此事與少夫人無關,還請莫要追究”
書錦藝冷眼看着這丫鬟做戲,那話裡話外分明是在告狀。
嘴上說着不計較,卻偏要強調“驚吓過度”、“起不來床”,這般以退為進的手段,她豈會看不明白?
劉氏聞言,保養得宜的面容頓時陰沉下來:“可憐見的,傾玉兒身子本就弱,哪經得起這般驚吓!”
劉氏滿臉心疼。
謝玉竹急得直跺腳:“孟玉姐姐現在怎樣了?我要去看她!”
說着就要往外沖,被劉氏一把拉住。
“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,去了反倒添亂。”劉氏責備地瞪了女兒一眼,轉而看向那丫鬟,“大夫怎麼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