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的身影消失在廳堂門口,那挺直的背影,沒有半分倉皇。
廳堂内的空氣卻并未因此松快下來,反而愈發沉悶。
“母親!”
謝玉竹終于掙脫了婆子的鉗制,沖到劉氏身邊,滿臉都是委屈和不解。
“您怎麼能就這麼放過她了?還讓她繼續管家?她害得孟姐姐”
“住口!”
劉氏厲聲喝斷了女兒的話,胸口劇烈起伏。她此刻心頭的火氣無處宣洩,女兒這番話,無異于再次揭開她的傷疤。
謝玉竹被吼得一個哆嗦,眼淚又湧了上來。
“我我說錯什麼了?本來就是她的錯!”
劉氏疲憊地閉上眼睛,不想再看自己這個蠢笨的女兒。
謝清珵看着這一幕,再想起剛剛書錦藝離去時那過于平靜的姿态,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堵在心口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對着劉氏的方向。
“母親。”
劉氏睜開眼,不帶任何溫度地看着自己的兒子。
“世子還有何指教?”
這疏離的稱呼,表明了她此刻的怒氣未消。
“兒子不敢。”謝清珵垂下頭,“隻是覺得,此事處置,或有不妥。”
劉氏的臉瞬間沉了下去。
“不妥?哪裡不妥?是罰得輕了,讓你覺得你夫人受委屈了?”
“母親言重了。”謝清珵的聲音沒有起伏,“錦藝處置不當,理應受罰。隻是禁足一月,是否過重?”
謝玉竹在一旁聽着,立刻叫嚷起來。
“重什麼重?哥,你到底站哪邊啊?她差點害了孟姐姐,隻罰她禁足一個月,已經便宜她了!”
謝清珵沒有理會妹妹的叫嚷,隻是平靜地對着劉氏。
“母親息怒。兒子并非為錦藝求情,而是為國公府的顔面考量。”
劉氏沒有做聲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