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兩日,清芷院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每日送來的飯食,從一碗稀粥,變成了一碗清可見底的米湯。
書錦藝每次都讓碧螺原封不動地端出去倒掉。
到了第三日傍晚,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。
一個負責灑掃的小丫鬟冒雨跑了過來,敲了敲門。
“碧螺姐姐,碧螺姐姐托我給您帶了些針線,說是您之前想要的。”
碧螺開了門,接過一個小小的布包,道了謝。
她關上門,快步走到内室。
書錦藝正靠在榻上看書。
“小姐。”
碧螺将布包打開,裡面除了一些五顔六色的絲線,還有一個用油紙包着的小東西,硬硬的。
她把油紙層層剝開,一串嶄新的黃銅鑰匙露了出來,還帶着外面雨水的涼氣。
“這麼快。”書錦藝放下書。
“碧螺姐姐說,她找的是城西一個快瞎了眼的老鎖匠,活幹得快,口風也緊。”
書錦藝拿起那串鑰匙,在手裡掂了掂。
“她還傳了什麼話?”
“碧螺姐姐說,賬冊太多,她一個人一次拿不了。她想問問小姐,先拿哪些?”
書錦藝走到桌邊,鋪開一張紙,拿起筆,蘸了墨。
她沒有寫字,隻是在紙上畫了幾個簡單的符号。
一個圓,代表田産。
一個方塊,代表鋪面。
她在方塊旁邊,又畫了一個小小的交叉。
“告訴她,先拿鋪面的賬。尤其是南城那幾家絲綢和茶葉鋪子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。”書錦藝補充道,“讓她把賬冊送到城外我們陪嫁的一處莊子上,不要帶回府裡。找幾個絕對可靠的賬房先生,立刻開始盤賬。”
碧螺應下:“奴婢都記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