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得近了,她才看清他的長相。
面容輪廓分明,一雙眼睛深不見底。
他怎麼會認識她?
“你是?”書錦藝問。
“一個買藥的人。”男人答道。
他伸出手,指了指書錦藝面前的賬本。
“書小姐的鋪子,連玄冰草的賬目都做得這麼清楚,卻說沒有。是欺負我不識字,還是覺得我很好打發?”
書錦藝的視線落在他指的地方。
賬本上,赫然記着一筆:七日前,入玄冰草,一株。
這本賬,是給劉氏看的。
碧螺做賬時,為了顯得真實,特意添了幾筆稀有藥材的買賣記錄。
誰能想到,會在這裡被人當場指出來。
“我鋪子裡的賬,與你何幹?”書錦藝合上賬本。
“與我無幹。”男人說,“但那株玄冰草,與我有幹。”
“鋪子裡的東西,我想賣給誰,就賣給誰。”
“是嗎?”男人往前一步。
他身上的壓迫感讓碧螺都有些喘不過氣。
門口的兩個家丁也察覺到了不對,走了進來。
“什麼人?敢對我們世子妃無禮!”
男人看都未看他們一眼。
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書錦藝身上。
“書小姐,我不想動粗。”
書錦藝與他對視。
“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。”她說,“掌櫃,送客。”
掌櫃站在一旁,左右為難,滿頭大汗。
男人忽然笑了。
他沒有發出聲音,隻是唇角動了一下。
“好。”他說,“我今天不買,我改日再來。”
說完,他轉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