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清珵走到管家面前。“信拿來。”
管家抖着手遞上那封薄薄的信紙。
謝清珵拆開信,迅速看完。他将信紙慢慢捏成一團,指節因為用力而凸起。
“失足落水?”他重複着信上的四個字,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寒氣。“好一個失足落水。”
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親衛。“備馬,去淮西。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我要知道,她是怎麼掉進水裡的,誰在她身邊,事發前後,她見過誰,說過什麼話。一根頭發絲都給我查清楚。”
“是!”親衛領命,轉身快步離去。
處理完這一切,謝清珵才把注意力分給廳内的其他人。
孟玉正用帕子擦着眼角,臉上滿是悲戚。“國公爺,您節哀。玉竹妹妹她怎麼會這麼突然”
謝清珵沒有理會她,他的視線越過孟玉,落在了書錦藝身上。
她還坐在那裡,姿勢端正,臉上看不出悲喜。
“你怎麼看?”謝清珵突然問。
這個問題,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書錦藝身上。
書錦藝站起身,對着謝清珵福了一禮。“兒媳不知。隻是覺得,大小姐身邊侍衛仆從衆多,如何會輕易失足。”
她沒有說懷疑,也沒有說陰謀,隻是陳述了一個最簡單的事實。
謝清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沒有再說什麼,轉身大步離開了。
廳裡隻剩下孟玉和書錦藝。
“弟妹似乎一點也不為玉竹妹妹的離去感到傷心。”孟玉收起了帕子,走到她面前。
“人死不能複生,傷心無用。”書錦藝平靜地回答。
“說得也是。”孟玉輕輕一笑,“畢竟玉竹妹妹從前,可沒少給你氣受。如今她不在了,你也能清靜許多。”
這話裡的挑撥意味,再明顯不過。
書錦藝擡起頭,直視着她。“孟姑娘說笑了。大小姐是國公府的嫡女,金枝玉葉。我隻是一個敗落書家的女兒,怎敢與大小姐論長短。她的離世,是國公府的損失,我心中隻有哀恸。”
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撇清了自己,又把孟玉放在了一個外人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