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章(第3頁)

他當時聽說了這件事,心裡隻覺得這個女人手段厲害,城府很深。

可現在想來,那不是城府,是能力。是她身為書家嫡女,從小培養出來的管家才能。

還有一次,他因為公務上的事喝多了酒,半夜才回府。

他醉得厲害,是長風扶着他回的院子。

他記得自己吐得一塌糊塗,第二天醒來時,頭痛欲裂,床頭卻放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。

他以為是丫鬟準備的,一口氣喝完,便匆匆去上朝了。

後來無意中聽見兩個小丫鬟嚼舌根,說夫人半夜沒睡,親自守着小廚房的爐子,給他熬的湯。

他當時聽了,心裡沒有任何波瀾,甚至覺得她是在刻意讨好。

現在,那碗醒酒湯的溫度,似乎又回到了他的喉嚨裡,帶着一點微苦的藥味,和一點淡淡的甜。

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把她的好,都當成了理所當然,甚至當成了别有用心?

孟玉偶爾會來國公府拜見母親。

每次她來,書錦藝都在場。

孟玉會柔柔弱弱地叫她一聲“姐姐”,然後說一些京中女兒家的趣事。

書錦藝總是安靜地聽着,偶爾應一兩句,話不多,卻也從不失禮。

有一次,孟玉看着書錦藝發髻上的一支白玉簪子,笑着說:“姐姐這簪子真好看,襯得姐姐人淡如菊。”

他當時在場,覺得孟玉是在誇贊書錦藝。

書錦藝卻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孟小姐過譽了,不過是尋常物件。”

那之後,他再也沒見過書錦藝戴那支簪子。

那時他覺得書錦藝小氣,連一句誇贊都容不下。

今天,他才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