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管他。”她重新拿起那本經書,試圖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書頁上,“他願意站,就讓他站着。”
這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碧螺看着自家主子平靜的側臉,在心裡歎了口氣,不敢再多言,将熱茶放在桌上,悄然退下。
屋子裡恢複了安靜,隻有窗外風雪的聲音。
書錦藝的目光,卻再也無法集中在經書上了。那個雪中的身影,隔着一扇窗,一堵牆,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裡,揮之不去。
夜色降臨。
雪沒有停,反而越下越大。
長風抱着一件厚實的狐裘大氅,焦急地在不遠處踱步。他已經來勸過好幾次了。
“世子,您好歹披上件衣服!您要是病倒了,國公爺和夫人會擔心的!”
謝清珵沒有理他。
“世子,您就算不為自己想,也該為夫人想一想!您這樣,不是在逼夫人嗎?”
這句話,終于讓謝清珵有了反應。
他轉過頭,那張已經凍得發青的臉上,沒有任何表情。“把東西放下,然後退下。”
“世子!”
“退下!”
長風無法,隻能将大氅放在旁邊的石凳上,一步三回頭地退到了更遠的地方,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這邊,生怕謝清珵一個不支就倒下去。
謝清珵重新望向那扇門。
逼她?或許吧。可他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。他将自己所有的愚蠢都寫在了信裡,她不看。他隻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,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。哪怕這顆心,已經被凍得僵硬。
一夜,就這麼過去了。
當第二天清晨的微光刺破黑暗,照亮這片被大雪覆蓋的庭院時,謝清珵還站在原地。他整個人都快成了一個雪人,嘴唇發紫,身體在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。
他卻感覺不到冷,或許是已經凍到麻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