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擡眼看秦風，眼神裡帶着點無奈：“看着光鮮，可要是沒工作，沒糧本上的供應，照樣得餓肚子。”
“我孤零零一個人，沒了這份工作，真能活活餓死。”
“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，四處托人打聽，最後聽說招工的事，歸招工辦的齊胖子管。”
提到這個名字，她的聲音冷了幾分，“我當時啥也不懂，就揣着僅有的幾塊錢，怯生生地去找他，想賄賂他。”
“他聽我說了情況，眯着眼笑，說讓我晚上再去找他，給我想想辦法。”
“我那時候懵懂無知，真以為遇到了好人，晚上揣着忐忑的心就去了他辦公室。”
她的聲音開始發顫，握着碗的手緊了緊，指節泛白，“沒想到那畜生根本不是要幫我，他鎖了門，就對我”
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，但那未盡的屈辱和痛苦，像冰冷的水，在眼裡瞬間彌漫開來。
秦風不知道該怎麼勸。
也知道，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勸。
而是需要一個合格的聽衆，把内心的垃圾都倒出來。
好一會後，劉彩霞才聲音低啞的繼續說道：“第二天早上，他穿好衣服走了，給我留了十塊錢，像打發叫花子。”
“那時候，我真覺得自己已經死了，就那麼躺在那裡，一動也動不了。”
“直到有人進來送文件，看到我赤身裸體地躺在長椅上，還有那床單上那片刺目的紅，吓得尖叫起來，我才猛地驚醒。”
“我當時又怕又羞，渾身都在抖，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亂套上，連鞋都沒穿，就瘋了似的跑回學校宿舍，反鎖了門，把自己關在裡面，不敢見任何人，不敢聽任何聲音。”
她端起碗，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，像是要把那些不堪的記憶都咽下去。
可眼角的濕痕，卻在燈光下格外清晰，好像永遠抹不去的疤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