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娃吓得直蹬腿，哭聲細弱得像小貓叫。
秦風趕緊拽住她的手。
站在竈台邊的馬紅豔，趕緊過來奪走孩子，怒聲說道：“嬸子！你瘋了？這是你親生的娃啊！”
張甜杏音像被水泡過的碎玻璃，又啞又尖：“就是親生的，我才不舍得她們在這世上遭罪。”
她掙開秦風的手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兩個小女孩。
“招娣，來娣，過來，娘帶你們去找你爹，咱娘仨跟他走，再也不用餓肚子了！”
說着伸手就要去拽孩子的胳膊。
倆孩子吓得縮在炕角，臉白得像紙，小手緊緊攥着對方的衣角，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淌，卻不敢哭出聲。
秦風一把拽住張甜杏的手腕，沉聲說道：“嬸子，使不得！”
張甜杏眼淚掉得更兇，卻偏要掙着往前沖：“傻丫頭，娘是為你們好！留在這兒也是餓死，不如早走早解脫！”
抱着小嬰孩的馬紅豔，一隻胳膊護拽住張甜杏，大聲說道：“嬸子你清醒點！娃們才多大？招娣還沒吃過一頓飽飯，來娣連糖啥味都不知道，你咋忍心帶她們走？”
張甜杏猛地甩開馬紅豔的手，轉身再往窗台角撞。
秦風死死拽住。
張甜杏拼命掙紮，嘴裡不停哭喊：“讓我死！你們别攔着我！我活着也是遭罪！”
炕邊的招娣和來娣看得更怕了，來娣抱着招娣的胳膊，哭得抽抽搭搭：“娘，你别撞，我聽話，我再也不要吃飯了”
兩人忙的不可開交，可滿窯的人，竟沒一個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