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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易澤踉踉跄跄地下了車,從醫院回家的這條路隻有十幾分鐘車程,卻覺得今天的紅燈格外久。
他打開反鎖的大門,屋内和他離開時一樣,卻又不一樣。
段易澤從一樓開始尋找,每一扇無人的門被推開,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。
沒有,沒有,還是沒有,衣櫃裡的衣服還在,化妝品還擺在架子上,可就是不見我的人影。
對了,監控!
段易澤跌坐在地上,來回翻看着今天的監控視頻,看他是如何毆打辱罵我,看他是怎樣将母親的骨灰和那些污穢的東西塞進我的嘴裡,看我是如何痛哭流涕,鮮血橫流。
直到我抱着媽媽的骨灰,頭也不回的從窗台跳下,段易澤情不自禁地喊道,
“不,老婆!”
一連幾天,段易澤都窩在家裡,白天盯着我還在時的監控錄像看一天,夜晚将我所有的衣物壘成一堆,睡在裡面。
他委托私家偵探調查我的生平和情感史,資料已經發來,可段易澤不敢看。
可私家偵探也說明,我的現居地就在裡面,段易澤不得不看。
略過基礎資料,段易澤直接翻看情感史,上面隻有一句話。
“2018年,與其初戀段易澤先生結婚,此外無其他感情史。”
段易澤抱着那張薄薄的紙,又哭又笑。
“老婆,老婆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。”
翻到最後一頁,是我上飛機時的照片。
照片裡,我就穿着那身沾滿鮮血的裙子,手臂,雙腿上滿是傷痕。
細看還能發現有一條腿不能用力,段易澤知道那是我跳下樓導緻的。
我抱着媽媽的骨灰罐,不顧機場工作人員的勸阻,堅決地登上了飛機。
起飛前,我的眼神裡滿是解脫。
段易澤從椅子上滑下,跪坐在地上,平時最矜貴自持的男人像瘋了一樣抽打自己。
連做十幾個小時手術都不會發抖的雙手,卻在訂飛往國的機票時抖得像篩子。
段易澤沒心思收拾自己,訂了半小時後出發的機票便奪門而出。
推開門,卻是徐曉薇站在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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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澤,你好幾天沒去醫院了,我來看看你”
徐曉薇的話還沒說完,便被段易澤推到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