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很快,我保研了。
阿姨開心得合不攏嘴,給我做了一桌子好菜。
一次,學校社團裡組織去城郊的一家福利院做義工。
我穿着統一的志願者t恤,混在同學中間,幫忙分發物品,陪孩子們做遊戲。
陽光很好,孩子們的笑聲清脆,有那麼幾個瞬間,我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和過去徹底告别了。
休息間隙,我去院子角落幫忙搬給孩子的文具。
直起腰時,目光無意間掃過福利院鏽迹斑斑的鐵門外。
一個打扮很潮的年輕人,正靠在略舊的摩托車上,和福利院的門衛聊着什麼。
他側着臉,有些陌生,但那雙眼睛……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那雙眼睛,像極了記憶裡那個被媽媽死死摟在懷裡,吓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。
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目光,轉過頭來。
他的眼神從疑惑,到驚訝,再到一種難以置信的确認。
他張了張嘴,卻又馬上閉了起來。
我也僵住了,手裡的文具箱變得沉重無比。
“姐……姐?”
他終于試探着,叫出了那個幾乎快被我遺忘的稱呼。
聲音低沉,早已沒了當年的稚嫩。
是弟弟。
他長高了,很瘦,但肩膀寬闊,臉上還有風吹日曬的痕迹。
我們走到一旁僻靜的老槐樹下,氣氛有些局促的尴尬。
幾年光陰隔在我們中間,仿佛一條無法逾越的河流。
“媽……她前幾年,就走了。”
他先開了口,語氣很是平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