綿綿立了大功,村裡人再也不敢瞧不起她了,更不會再管她叫野崽子了。
小家夥在村裡走路都神氣了很多,每天都盼着可以上學,可惜改造分子的評審一般都在年終,這才過完年不久,時間還長着呢。
不過,見綿綿總盼着上學,傅老爺子就和家裡其他人商量,“綿綿雖然是咱們家的孩子,但她成分跟咱們不一樣,如今又立功了,可以送她去上學了。”
傅振海點點頭,贊同道:“其實我之前就想送綿綿去上學了,隻是那時候家裡不寬裕,現在攢了一些錢,足夠讓綿綿上學了。”
吳征也在,他跟着說道:“讓綿綿正式拜我為師,以我的名義送她入學吧。”
雖然綿綿自己的成分好,但畢竟是改造分子家的孩子,多少還是會受到影響,以吳征這軍醫的名義送她去上學,就不一樣了,一般沒人敢瞧不起她。
而且,這年代師父的份量很重,當徒弟的是要給師父養老的,所以由師父送去上學無可厚非。
對于這個提議,傅家沒人反對,還很高興。
于是,傅家挑了個好日子,讓綿綿正式拜師。
這一天,吳征坐在堂屋的主位上,傅老爺子和傅振海陪在一旁。
綿綿捧着溫馨早備好的粗瓷茶杯,小手因為緊張,微微發顫。
邁着小短腿,一步步走到吳征面前,按照溫馨事先教她的,将茶杯高高舉過頭頂,扯着小奶音大喊,“師父,請喝茶!”
吳征眼中含着笑意,伸手接過茶杯,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時,高興地應了聲,“哎!”
他淺啜了一口茶,從口袋裡摸出個用紅繩系着的銀制平安鎖,遞到綿綿手裡,“這是師父給你的拜師禮,戴着保平安。”
綿綿攥緊冰涼的平安鎖,又恭恭敬敬地對着吳征磕了三個頭,再擡起頭時,眼睛亮晶晶的,“謝謝師父!”
這聲“師父”喊得真切,比原本喊‘吳爺爺’都要鄭重。
傅老爺子笑得胡須直顫,拍着吳征的肩膀道:“以後這孩子,就多勞你費心了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
吳征笑着點點頭,随即又說起一件事,“上面調查結果出來了。”
“咋回事,是不是真的有人叛變?”
傅家衆人知道他指的是之前有人在後山偷建藥物研究所的事。
這夥人不僅選在與軍區藥材基地相距不遠的地方種植藥材,還讓顧知寒為其辦事,吳征與上面的領導都懷疑出内鬼了。
這段時間上面一直在調查這件事,現在結果終于出來了。
吳征神色變得凝重,“确實出了内鬼,這人——”
正說着,吳征突然頓住了,看向綿綿,目光有些擔憂。
傅老爺子見狀,不由蹙眉,“咋啦?看乖寶幹嘛?”
傅振海沉默片刻,說道:“吳叔,綿綿是個心細懂事的孩子,有些事情刻意隐瞞她,反倒不好。”
這下綿綿聽懂了,知道吳征要說的事與她有關,她急忙點着小腦袋,聲音軟糯地說道:“師父,你就告訴綿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