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缺了口活氣。蘇師傅地包子就像剛從地裡摘的菜、剛撈的魚,透着股鮮靈,我這包子雖然得了秘訣,但是顯得“呆闆”,就像是照着模子複刻的,終歸比不上正品。”
小二不懂,但小二會看臉色,知道這時候自己最好不要說話,隻默默在一旁裝作不存在。
張老闆臉上的笑慢慢退了,捏着包子的手松了松。
蘇師傅包子裡帶着的那股“活氣”是高人傳承,曆練打磨出來的,他學不來,隻能學個皮毛。
但即便如此,這包子也比從前強太多了,至少能壓過李嬸一頭。
第二天一早,張記和李嬸的攤子就同時支起來了。
往常,這兩家的生意總差不離。
張記的老面紮實,吃着頂飽,出力氣的漢子愛買;李嬸的餡調得清淡,蘿蔔切得細,帶孩子的媳婦和老太太更愛光顧。
街坊們吃慣了,你來三個張記的包子,我買兩個李嬸的包子,都差不離。
新客聽了口碑,要麼瞅着哪家排隊少就去哪家,要麼幹脆兩家都買倆嘗嘗,加上兩家鋪子挨着,地理位置沒差,一來二去,顧客數量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蘇長河的包子一出現,像磁石一樣把食客都吸引過去,誰要是敢下午出攤,隻有被擠兌死的下場。
所以今兒一早,兩家都選擇在上午出攤,卯着勁吆喝,生怕慢了半分,被對方搶了先。
張有财端出第一籠改良包子,他揚着下巴沖李嬸那邊笑:“老李,今兒得讓讓了。”
李嬸正指揮掌櫃的往籠屜上蓋布,聞言瞥了他一眼,嘴角撇得老高:
“得瑟啥?一晚上你家包子還能長出花來?咱兩家的手藝,誰不知道誰?”
在她看來,張記就算改,也頂多是換湯不換藥,自己也是老手藝人,還能被唬住喽?!
可事實出乎她的預料。
“老張,你這包子皮咋回事?軟得像棉花糖,我爹那沒牙的嘴都能嚼動了?”
“這韭菜餡也沒以前那麼沖了,鮮得很,和下午那小夥子賣的像。”
“可不是!我昨兒買那小夥子的包子,就愛那面軟乎,你家今兒這面,跟小夥子的差不離了!咬着不費腮幫子,還帶着股麥甜味!”
聽着周圍顧客們的驚歎,張有财腰杆挺得更直了,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