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眼淚混着笑滑落。
我不是委屈,隻是覺得荒唐。
陳澤銘和季晴初自幼相識,他苦戀她十餘年,哪怕被她一次次拒絕,也從沒放棄。
季晴初心裡沒有他,卻願意嫁給他。
不過是想徹底擺脫過去,過上所謂的正常生活。
她曾在刀頭舔血的日子裡熬了十年,每天都可能丢了性命。
我陪着她從籍籍無名的小輩到圈内叱咤風雲的人物,用了整整八年。
現在她終于熬到資産洗白,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。
可站在她身邊的人,隻要不是我,換誰都可以。
“季晴初,你當年說會嫁給我時,我就沒信過。”
她回避着我的目光,半晌才沉聲道,“周景柯,我們不合适。”
她遞來一張空白支票。
像從前一樣,語氣帶着她都未曾察覺過的施舍。
“你随便填,多少錢都行,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。”
我諷刺地勾起唇角,“如果我要你的全部資産呢?”
季晴初皺緊眉,眼中閃過不耐。
“周景柯,八年了,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懂事?”
“非要鬧到兩敗俱傷,讓你我都難堪嗎?”
我冷笑出聲,把手中攥着的支票狠狠撕成碎片。
“季晴初,你别以為用錢就能打發我!”
“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止一個孩子,你憑什麼以為能輕易就擺脫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