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傾歌此刻大腦嗡嗡作響,她與越銀歡雖非一母同胞,卻同是皇族血脈,當年更是一同被送入圖望。
她雖對這個妹妹不算親厚,卻始終堅信,在家國大義面前,她定會與她站在一邊,可她萬萬沒想到,越銀歡竟會為了一個男人,背棄血脈,背棄故國!
沈驚寒可是曾經帶領士兵屠了大越一座邊城的敵人啊!如此深仇,她怎麼能?
越傾歌死死咬着牙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,滔天的憤怒在胸腔裡翻湧,幾乎要将她吞噬。
沈驚寒看着她搖搖欲墜的模樣,眼底的笑意更深,語氣裡的戲谑也更濃:“哦,還有一件事,或許你更感興趣。”
他刻意放緩語速,像是在欣賞她即将崩潰的模樣
“你親愛的皇弟,早在兩天前就已經簽下了降書,快馬加鞭送往圖望。算算時辰,今晚就能送到我手中。”
“大越亡了,越傾歌。”
他俯身,在她耳邊低語,唇瓣無意識的輕輕摩挲她的耳垂,像是情人間的低語,聲音卻帶着徹骨的寒意,“你的母族、你的故國,都已經滅了。從今往後,大越将永遠臣服在圖望腳下,而你”
他捏住少女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,黑眸裡滿是不容置疑的強勢,“也将永遠臣服在我身下。”
越傾歌死死盯着眼前玄墨龍袍的身影,兩天前就已經簽下降書?
當她們還在為“擒賊擒王”的計劃賭上一切時:她冒險偷繪布防圖,暗遣心腹聯絡舊部,隻待今夜少部分精銳潛入皇城,直搗黃龍挾持塗望皇帝,逼他下令撤兵。
可她的好弟弟,那個她一手扶持登上皇位的皇弟,竟是在此之前就已經遞上了降書嗎!?
:“絕不可能!”越傾歌下意識反駁
男人卻笑了:“那個昏庸無能,隻會躲在你身後的小兔崽子,坐穩皇位第一時間就把你推出來做擋箭牌,你早該料到有今日,大越他怎麼守的住!?”
越傾歌隻覺得胸口湧起腥甜,她忽而想起自己當年力排衆議,執意要将懦弱無能的弟弟推上龍椅,
他生性多疑又敏感,她不是不知道。可她偏要固執地守着“皇室血脈不可斷”的執念,聯合弟弟打壓一心為國、卻無皇室名分的攝政王蕭玦。
蕭玦雖行事狠厲、計謀百出,卻始終将大越的百年基業放在首位。若當初她能放下偏見,讓攝政王主持朝政,大越何至于落到今日投降的境地?
“呵”她忽然低低笑出聲,笑聲裡滿是自嘲與痛心,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,唯有眼底的紅絲洩露了她的崩潰,
她竟她竟扶持了這麼一個昏君
百年基業,毀于一旦
她的掙紮,她的犧牲,那些為了國土拼盡全力厮殺的将士,在那封降書面前,都成了可笑的徒勞,
越傾歌忽而想起父皇臨終前的囑托,那時父皇氣息奄奄,緊緊攥着她的手,語氣滿是擔憂
:“傾歌你弟弟性子敏感多疑,能力平庸,大越交到他手上恐難長久你一定要幫他守好這百年基業”
可她終究是辜負了父皇的期望。
她固執地守着皇室血脈的執念,親手将扶不起的弟弟推上皇位,如今卻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。
後悔與悲哀如潮水般将她淹沒,她閉上眼,一行清淚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,浸濕了鬓邊的青絲。
恍惚間,領口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,她睜眼時,玄墨龍袍的男子已擡手解開了她的衣襟,
褪去外衫,内裡是一件藕荷色的薄紗裙,料子輕薄如蟬翼,在燭火下泛着朦胧的光澤,
将她白膩的肌膚與玲珑的曲線襯得若隐若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