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太醫與輔醫便匆匆趕到,圍着江折玉仔細診治。
指尖搭在腕脈上,目光掃過他身上的刀傷,又反複查看他的眼底與反應,最後幾位醫士湊在一起低聲商議了許久,才轉向永安侯夫婦。
“侯爺,夫人,”太醫率先開口,語氣帶着幾分凝重,“小侯爺身上的刀傷雖重,但萬幸未傷及要害,好好調養便能痊愈。隻是小侯爺的腦部似乎受過劇烈撞擊,顱内有淤血,恐怕會壓迫神經。”
侯夫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“那那會怎麼樣?我的兒會不會有危險?”
太醫連忙補充道:“侯爺,夫人放心,危險暫時沒有,隻是根據府衛方才彙報的情況。小侯爺不認人、記不起過往,恐怕正是這顱内血塊所緻,導緻他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憶。”
“失憶?”侯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,差點暈過去,幸好被身旁的丫鬟及時扶住。
她指着江折玉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“他他連我這個娘都不認得了嗎?這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”
永安侯看着兒子陌生的神情,心裡又疼又怒。
那些擄走兒子的歹人,竟敢下此狠手!
他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的情緒,對着太醫吩咐:“無論用什麼辦法,都要治好折玉!需要什麼藥材,哪怕是去宮裡求,本侯也去!”
太醫連忙應下:“侯爺放心,臣定會盡力調配藥方,先為小侯爺化去顱内淤血,淤血沒了小侯爺自然就恢複了,隻是這失憶何時恢複,還需看小侯爺自身的恢複”
白妤卿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正午,期間白夫人不知過來瞧了多少回。
怕她受了驚吓睡不安穩,又怕她身子不适醒不過來,每次都輕手輕腳推開半扇門,見女兒隻是安靜地蜷在錦被裡,呼吸平穩,才悄悄松口氣,又輕手輕腳退出去。
直到日頭過了正中,白妤卿才緩緩睜開眼,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棂灑進來,落在床幔上,暖得讓人發懶。
白妤卿經過這事更加惜命了,她發現,那窮苦日子她過不了一點。
她定要讓自己家避開凄慘的結局,這榮華富貴的日子她要過一輩子。
這時,守在門外的聽音聽到動靜,連忙推門進來:“小姐,您醒了?夫人剛還來問過呢,要不要傳水洗漱,再把早膳熱一熱?”
“先不急。”白妤卿坐起身,丫鬟連忙上前為她披上外衫,“你去趟黑市,幫我問問之前那顆‘回春丹’,還有沒有渠道能買到。”
這保命丹藥她原來手裡隻買到一顆,這次次給江折玉用了,現在手裡空着,總覺得不踏實。
聽音連忙點頭:“是,奴婢這就去安排,一定盡快給您回話。”
門外的聽雲又匆匆進來,手裡還攥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:“小姐,聽月那邊傳消息來了!”
白妤卿伸手接過信,指尖挑開火漆,快速掃過信上的内容,目光瞬間沉了下來。
越看,她的眉頭皺得越緊,到最後,指尖猛地攥緊信紙,指節泛白。
“葉清塵果然殺不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