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葉清塵殺也殺不死,那就幹脆把人拎到眼前盯着。
她将信紙扔在桌上,對聽雲冷聲道:“給聽月傳信,讓她把葉清塵帶回來。不必對他太好,反正也死不了。”
頓了頓,她又添了句,語氣裡滿是嫌惡:“再去準備條狗鍊子,家裡要添‘新畜生’了。”
想起話本裡記載的、未來全家死于葉清塵這個幕後之手的慘狀,周身戾氣甚重。
既然殺不掉,那就慢慢折磨,就算天運眷顧,葉傾城終究是個人,是人就會疼,總能有法子讓他嘗遍苦楚。
“小姐,”聽雲剛應下,門外的丫鬟就匆匆進來回話,“霍小将軍和睿王殿下來了,正在前廳等您。”
白妤卿擡手理了理衣襟,眼底的冷意瞬間褪去,換上一副剛睡醒的柔媚模樣:“知道了,幫我簡單梳攏下頭發就好,不必上妝。”
表哥來了倒是不意外,隻是這蕭明衍,連續辛苦搜尋了日夜,到最後竟還被忽視了一路,堂堂睿王殿下心中怎會不憋悶。
按她所想,怎麼也會連着幾天都冷淡下來,不理她才對,而今第二天就登府而來,着實讓她有些意外。
而永安侯府内,江折玉回房後,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重。
吃飯時,他扒了兩口就放下筷子,皺着眉嘀咕:“夫人有沒有按時吃飯?”
太醫來換藥時,他盯着自己的傷口,又想起白妤卿之前喂他喝粥的模樣,忍不住想:夫人有沒有太醫看?她會不會也受了傷?
到了晚上,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,滿腦子都是白妤卿的身影。
沒有他在身邊,夫人會不會睡不習慣?
折騰到後半夜,他幹脆一掀被子下床,不顧身上的傷痛,一瘸一拐地往正廳走,非要找父母讓他們把“夫人”接回來。
侯夫人看着兒子蒼白的臉色和還在滲血的傷口,心疼得不行,隻能耐着性子安撫:“折玉,你先好好養傷,等你好了,娘再帶你去見白小姐好不好?”
她和永安侯昨天從府衛口中得知,兒子失憶後竟把丞相府嫡女當成了夫人,心裡又驚又急,卻也不敢戳破,怕刺激到他。
可江折玉雖失憶,卻不傻,看着父母吞吞吐吐、不肯松口的模樣,心裡急得不行。他索性往地上一坐,耍起了脾氣:“你們不把夫人接回來,我就不吃飯、不喝藥、不睡覺!”
永安侯看着坐在地上撒潑的兒子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本想厲聲呵斥,讓他别再胡攪蠻纏。
可話到嘴邊,瞥見江折玉身上未愈的傷口、蒼白的臉色,兒子是因為侯府才卷入紛争、被擄走受了這麼多苦,還失了憶,心又軟了半截。
“你這孩子,”他歎了口氣,語氣緩和下來,“大半夜去丞相府,不合規矩不說,還會擾了白小姐休息。人家姑娘剛受了驚吓,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,你這般冒失過去,白丞相怎會肯讓女兒見你?”
江折玉仰頭看着父親,皺着眉想了想,覺得這話有理。夫人要是睡不好,定會生氣的。他立刻從地上站起來,也不鬧了,隻急着問:“那等天亮了,我們就能去接夫人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