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府門口,暮色漫過青磚院牆,裴令淮看着白夫人進入府内,待府内下人也都退入大門,周圍沒了旁人,他才上前至白妤卿的身側,低聲道:“妤卿妹妹,借一步說話。”
兩人走到牆角的石榴樹後,陰影遮住了大半身影。裴令淮開門見山:“妤卿妹妹,三殿下近日若找你,你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白妤卿聞言,故作驚疑地擡眼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陰影,眼尾泛着柔光,瞧着全然一副不解的模樣:“裴公子何故這樣說?我與三殿下并未有過交集,他怎會特意尋我?”
她頓了頓,像是忽然想起什麼,又輕輕蹙眉:“況且今日返程時,我瞧着裴公子也從大明寺出來,難不成是聽聞了什麼,連三殿下都牽扯其中?”
她始終稱“裴公子”,哪怕四下無人,也沒像往日那般喚“令淮哥哥”,刻意的疏離像一層薄紗,悄無聲息地隔在兩人之間。
裴令淮指尖攥了攥袖角,眼底閃過一絲複雜,壓下心頭的澀意,他依舊溫聲解釋,隻是語氣多了幾分含糊:“我也隻是聽聞些風言風語,不知真假,便忍不住提醒句罷了。”
“風言風語?”白妤卿微微傾身,湊近了些,香氣随着動作漫到裴令淮鼻尖,“裴公子若是知曉什麼,不妨明說,畢竟事關我自身安危,總不能憑一句‘風言風語’便提心吊膽吧?”
她這模樣,既像單純追問,又像帶着隐隐的試探,讓裴令淮一時語塞。
可牽扯到皇子隐私,他不便說得太透。
他也不知萬事都力求做的錯無遺漏的自己,今日怎會主動來惹這麻煩事,偏偏白妤卿看起來好像并不領情,像隻警惕的小獸,一口一個“裴公子”的叫着。
見裴令淮始終垂眸不語,白妤卿眼波一轉,突然上前,整個人撲進他懷裡。
她将臉埋在裴令淮的衣襟間,聲音帶着隐忍的哭腔,軟得像浸了蜜:“令淮哥哥,我怕”
雙手看似慌亂地環住他的腰,指尖卻在裴令淮衣料上輕輕摩挲。
裴令淮隻覺懷中驟然湧進一抹甜軟,少女身上馥郁的花香裹着體溫,從腰間相觸的地方像火種般灼燒開來,順着血脈蔓延到四肢百骸,連臉頰都熱得發燙。
理智在腦中叫嚣,男女授受不親,這不合規矩,該推開她才是。
可身體卻比思維更快,他下意識地展開寬大的衣袖,将白妤卿大半身影擋在臂彎下,同時眼神飛快掃過四周,确認無人窺探,才稍稍松了口氣。
素來平靜無波的聲音,此刻竟帶上了幾分沙啞:“妤卿妹妹,别怕。”
話音剛落,腰間那雙手又緊了緊,灼人的溫度和那股勾人的香氣更甚,他喉結滾了滾,隻能放柔語氣哄道:“先放開我,這裡畢竟是府門口,讓人看見不好。”
白妤卿聞言,立刻乖巧地松開手,想站直身子。
可剛退開半步,又像是沒穩住重心,身子一歪,整個人再次跌回裴令淮懷裡。
微微仰着一張小臉看着他,滿是依賴。
泛紅的眼尾沾着細碎的水光,睫毛濕潤得像沾了晨露,眼底滿是嬌弱與依賴,活脫脫一朵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嬌花,讓人心尖發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