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(第1頁)

不需要當管理的虛與委蛇,斯見微現在經常蹙着眉,要麼就是冷臉不說話,偶爾斯知博訓斥他兩句,他也很有理:

“我現在靠的是技術吃飯,不用在管理崗上賠笑臉當孫子!”

他本來就是一雙深情眼,沒表情看人的時候,幽深又專注,随便對視幾眼,都能把人溺死。

以前阮流蘇最喜歡他這樣深情地盯着自己看,她能感覺到他的全世界都是她。

但現在她必須強作鎮定:

“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個答案,你覺得當年我們分手——哦,不對,是我們結束,結束得太突然,突然到你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是在跟你說再見,你甚至以為我離開倫敦那天,還在跟你鬧脾氣。你覺得我們回國了,還有和好的餘地,是不是?”

斯見微被她說中心事。

他自己心裡其實門兒清,他跟阮流蘇之間,看似是他使喚阮流蘇。

實際上一直都是阮流蘇在操控他的情緒,三言兩語化解他的戾氣,又三言兩語挑起他的怒火。

他自控力這麼強的一個人,唯獨每次在阮流蘇面前才會失去分寸:

“我不相信你會因為阮教授的事情跟我氣這麼久,我有在查,也有在幫你的,可你怎麼能說我是幫兇呢?”

她當年問他:我爸爸死了,你是不是很高興?

她怎麼可以這麼問呢?

斯見微從始至終都覺得委屈。

包括現在想起來,他依然想不明白,當時那種情況下,理智一點有錯嗎?

阮流蘇歎了口氣,斯見微還是不明白。

“我承認我當年是因為山海雲的事情遷怒過你,我聽說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确實是,你們是一夥兒的,你故意不告訴我真相。

但那種生氣上頭才會說出來的話,我冷靜以後是能想明白的。

你問我為什麼走的那麼決然,不願回頭。我跟你直說吧,我當時是真的害怕你,我們長期的相處方式讓我特别害怕你又突然說出什麼冰冷,尖銳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