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長安在官署累了一日,還能這般不管不顧地放肆至天明,當真是
年輕氣盛。
裴景钰咬牙切齒,俊逸的臉上露出些陰鸷神色。
他不過就長了裴長安幾歲,又位高權重常年習武,不知京中多少女子心儀向往,亦是正當年。
裴長安瞧着不過就是一介文弱書生,面容生的白淨了些,可站在武官跟前,活像隻瘦弱的雞仔,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。
堅持這樣久,也不怕閃着腰。
裴景钰立在原地,臉色陰沉,心中腹诽的話說了一籮筐,可還是壓不下心中的酸澀。
那屋内是正經夫妻,他也不能日日都像昨天那般将裴長安叫走。
生平頭一次,裴景钰生出些憋屈。
院中有響動傳來,丫鬟一早便起來開始打掃庭院。
裴景钰松開攥緊的拳頭,挾着怒氣離開。
屋内的兩人也隻是淺淺睡了一個時辰,就有丫鬟敲門來喚。
裴長安常年熬夜看書,匆匆掬了把涼水洗臉清醒,盥洗後收拾妥當便去上值。
蘇見月也不得閑,送走允禮,她還要向裴老夫人請安。
她迫着自己打起精神,收拾妥當便提前到了裴老夫人院子。
這次少了杜雲窈,裴家的人到的齊全。
隻是不知為何,裴景钰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說不清那眼神中含着什麼意思,蘇見月隻覺得心中發毛。
仿佛她對其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情
她垂下頭,端起手邊的茶盞,等待裴老夫人出來。
裴婉汐狠狠地瞪蘇見月一眼,轉頭想要和裴景钰說話。
可瞧見他那冰冷的神色,一時又打消了念頭。
未有多久,裴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入内,坐在了和裴景钰相對的主位。
見到兒子來給自己請安,裴老夫人眉頭舒展開,心情愉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