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實在沒法子,才敢铤而走險爬上去的。”
陸昭甯順着她方才摔下來的方向擡頭看,山坡上果然有幾道清晰的滑落痕迹。
還好這山坡不算太高,要不然,她就要去見判官了。
隻是手背怎麼有些發麻?
“啊!”柳寒煙突然短促地驚呼一聲,手猛地松了。
她隻顧着道謝,沒注意攥着草藥的手緊緊抓着陸昭甯。
那株從高處墜落都沒折損的草藥,這會兒竟被她攥得斷了莖,幾片嫩葉蔫蔫地垂了下來,終究沒躲過這最後一劫。
奶白色的汁液順着陸昭甯的指縫往下淌,糊了她一手黏膩。
“荠毒草?”謝臨淵目光一掃那草漿,眉峰驟然蹙起。
話音未落,陸昭甯隻覺一陣天旋地轉,頭暈得厲害,雙腿發軟,站着都晃了晃,險些栽倒。
“恩人,您稍等!我有解藥!”
柳寒煙臉都白了,慌忙去撿掉在地上的背簍。
背簍摔得敞了口,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,她扒拉着翻找半天,連地上的草縫都摸了個遍,聲音裡帶了哭腔:
“完了完了,我的藥盒子呢?”
“我所有的藥都在裡面啊!”
背簍空了,地上也尋不見蹤迹,藥盒子竟是真的沒了。
荠毒草的毒性雖不算烈性,卻霸道得很。
先是四肢麻痹,接着便會呼吸發緊,到最後,是活活窒息。
而這一株的漿水全沾在了陸昭甯手上,毒性遠比尋常沾染要重。
謝臨淵不及多想,迅速運氣,掌心貼在陸昭甯後背,試圖逼出毒氣。
可毒性已順着肌膚滲了進去,藥效來得又快,毒是逼出去了,可陸昭甯的呼吸明顯受阻,胸口起伏得厲害,臉色也白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