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兒她隻是聽信了下人的一面之詞,拿錯了東西,她不是有意的!”燕城緊緊抱着懷中瑟瑟發抖的華藍玉,眼中滿是維護與心疼,他看向華玉安,語氣竟帶上了一絲懇求與不耐。
“這件事,就算了吧。你大方一點,不要再追究了,行嗎?”
“”
大方一點,不要追究。
多麼輕飄飄的一句話。
用她母親的慘死,用她的名節,來成全他的愛情,成全她的“大方”。
華玉安看着眼前這張曾經讓她魂牽夢萦的臉,心髒處那片空洞洞的傷口,在這一刻,終于不再疼痛了。
因為,連同最後一絲名為“燕城”的餘溫,也徹底熄滅了。
死物,是不會痛的。
她緩緩地,緩緩地,綻開了一個笑。那笑容裡,沒有恨,沒有怨,隻有一片徹骨的、蒼涼的死寂。
她什麼都沒再說,隻是轉過身,走向内殿。
翌日。
華玉安一身素色衣裙,不施粉黛,長發僅用一根木簪挽起。那張清麗絕倫的臉上,褪去了所有少女的情思與軟弱,隻剩下冷如冰雪的決然。
她的裙擺掃過庭院中昨夜被風雨打落的殘葉,發出沙沙的聲響,像一曲無聲的挽歌。
她沒有回頭,沒有停頓,徑直走向那座象征着魯朝最高權力所在地——寶和宮。
有些債,該讨了。
寶和宮的琉璃瓦在清晨的薄光下,泛着冰冷而疏離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