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送走了胡科長,
沈宴山揉了揉酸脹的腦袋。眯着眼,靠在座椅上。
有了批文,就能按照國家規定四百塊錢一噸的價格買入鋼鐵。鋼鐵運到容城後,起碼能買到一千五百塊錢一噸。
胡科長這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。
雙赢的事情,他不可能不答應。
但拿到批文還不夠。
他身上起始資金不夠,所以還要拿着批文去銀行借貸。
四百塊錢一噸,四百多噸。
他身上隻有一萬多塊錢,起碼要借十五萬。
那張批文隻剩下十天,他必須要在這十天内把一切事情做完。任何一個環節出岔子,都可能功虧一篑。
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在沈宴山腦子裡彙聚成一條緊湊又急迫的線,他站在懸崖邊上,疾風吹得他的衣衫唰唰作響,
他卻極度冷靜地籌備着接下來的每一步,計算着自己的利益。
等到再睜眼,
他眼神裡已經極度清明,那一瓶白酒對他來說似乎沒有起任何作用。
“先生,這是您的賬單。一共是六十八塊五。”
酒店服務員走過來,将賬單給沈宴山看。
沈宴山掏錢包結賬。
桌上有很多大菜,甚至還有條進口的東星石斑,但都幾乎一口沒吃。
服務員看着就覺得可惜:“先生桌上這些菜要打包嗎?”
“不用了。”
服務員再擡頭的時候,沈宴山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包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