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瑤郡主怒道:“你是哪裡來的歹人,竟敢如此膽大妄為!”
“說,勤兒此番突然害病,是不是也是你從中動了手腳?你究竟是同什麼人勾結?又對我勤兒下了什麼藥,還不速速招來!”
先前,文瑤郡主隻當言勤是得了什麼怪病,後來,又一時想得岔了,才想到了什麼中邪,招惹妖物之事上。
她到底是自幼在宮中長大的,此刻,終于想到,言勤隻怕是中了有心之人的算計,在他的飲食之中,下了什麼不常見的藥物,中了毒。
文瑤郡主心急如焚,疾言厲色,隻盼着能審得這妖道,老老實實将解藥叫出來,以解言勤之痛。
卻隻見那葛天師磕頭如搗蒜,連額角滲出了血漬來,亦并不理會。
“郡主殿下,小人隻是想趁機賺上一筆不義之财,縱然借給小人五百個膽子,小人又哪裡敢在小公爺身上動手腳!”
“小公爺為何至此,小人實在不知,請郡主殿下明察!”
他一口咬定,自己不過是個混迹江湖的半吊子神棍,靠坑蒙拐騙,混些吃食銀子罷了,此番前來國公府,也是投機取巧,言勤之事,自己委實是一概不知,更不知小公爺中了什麼奇毒。
文瑤郡主又不死心地審訊了良久,但見那妖道口中說不出半點所以然來,心下好生失望。
“好大膽的刁民,竟敢将主意打到勤兒身上來!”
“管家,速速将此人綁了,扭送到府衙去,請知府大人嚴加審訊,定要從他口中,問出究竟是如何害了我勤兒!”
管家領命而去,那葛天師心如死灰,掙紮着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綁了,口中本還要嗚哩哇啦地叫嚷些什麼,卻被餘嬷嬷眼疾手快地随手揉了一團抹布在,塞在了齒間。
“嗚嗚”
那葛天師總算被拖了下去,宋璃卻一眼瞧見,他似是神色不甘地看向餘嬷嬷與餘汀蘭所在之處。
言勤姐夫這病,果真同餘家母女,脫不開幹系。
“莫非,同這葛道人相識?方才瞧他神色,倒好似是預備着要向你求助似的。”
宋璃有意主動開口,提及餘汀蘭。
餘汀蘭本就心下惴惴,唯恐那口風不緊,又膽小怕事的葛道人,情急之下,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,現下,被宋璃主動問到,心中立時一驚。
“宋五小姐這是說得哪裡話。”
“縱然汀蘭從前同您有些龃龉,您也萬萬不該将如此大的一頂帽子,扣在汀蘭頭上,否則,汀蘭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,唯有以死明志。”
宋璃不以為意,自顧自地繼續說道:“汀蘭姨母言重了。”
“宋璃隻是覺得奇怪,青薔身為阿姐身邊最得臉的大丫鬟,尚且不知膳房中的枧水,安置在何地,那葛道人若是無人引薦,如何能在入府這短短片刻之間,便順順當當地偷出了枧水,為自己所用?”
“汀蘭姨母既知曉枧水存放的位置,便少不得有些嫌疑,還是趁此機會,速速講明,洗脫了罪責,一來,能還自己一個清白,二來,也免得咱們日後提起時,總是要對姑娘心存懷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