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陽光明媚，将身體烤得暖烘烘。
像是一雙溫柔的大手，輕輕的撫在她的後背，将暖意一點點傳遞。
碑前的白菊被微風吹得花瓣輕輕飄蕩，風兒撫過溫寶珠的臉。
她說到後面，聲音變得越來越小，直到最後安靜下來。
她緩慢從墓碑前站起，身體搖搖晃晃，還是被傅斂扶了一把，才站穩了身體。
男人表情肅穆，看着那張哭太多次而已經變得麻木的側臉，眼底情緒始終很淡。
他是一個在親情方面十分淡漠的人，無法真正感同身受溫寶珠的痛苦。
也不是沒有切身體會過死别，他父親去世的當晚，原本是有些悲傷在的。
但很快就被遺書、财産、繼承、婚約等現實利益的東西所淹沒，讓他覺得自己的悲傷簡直不值一提。
“謝謝你。”回憶被打斷，溫寶珠轉過頭，眼裡是誠心誠意的感謝：“讓我能見到外婆最後一面，還給她老人家送終。”
至于外婆錯過治療的遺憾，她隻字不提。
傅斂垂眼，目光沉沉：“早知有人靠不住，我該提前安排人照顧老人家。”
這個“有人”，指的就是張素梅。
“不讓你來探望，隻是想再尋求一些辦法，看看有沒有救治的餘地。”
傅斂雖然對親情方面向來淡漠，但他能從溫寶珠的隻言片語中，判斷出外婆對她的重要性。
找了太多醫生，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搖頭。
上年紀的老人，本身就不适合頻繁手術治療；更何況，還是拖延了這麼久的癌症。
無力回天。
溫寶珠沉默了幾秒，隻說：“有些事，是沒辦法提前預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