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後面的齊郁看到那血,甚至懷疑自己聽到了骨裂的聲音。
當場吓得想撞死的心都有了。
盡管在醫生說孟若朝去醫院的目的時,他就知道這件事大了。
可他以為,裴江暮會立馬結束徐徐圖之的計劃,立馬将孟若朝帶走。
卻沒想到,他會這樣。
周圍一片死寂,隻剩下裴江暮粗重、狂暴的喘息聲。
齊郁不敢出聲,悄悄發了信息給醫生,讓他來附近守着。
而裴江暮這時緩緩擡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虛空中的某一點。
那眼神空洞,卻又燃燒着最瘋狂、最偏執的火焰。
齊郁發現,那裡面沒有了震驚,沒有了痛楚。
隻剩下一種被徹底點燃的、玉石俱焚般的毀滅欲和占有欲。
殺了他的孩子。
現在卻要為别人備孕?
這個念頭像淬毒的絞索,死死勒緊了他的脖頸。
幾乎要勒斷他最後一絲名為“理智”的弦。
想不顧一切,将這個膽敢背叛他、逃離他掌控的女人,連同她妄想中的“未來”,一起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。
她不願意又如何,心裡惦記着别人又如何?
他能讓她失憶一次,就能讓她永遠見不到心上人,也永遠想不起心上人。
關鍵時刻,他突然想起了孟若朝那雙清澈的眸子。
想起了她還是個少女時,跟在他後面,滿眼都是崇拜。
“謝謝江暮哥哥幫我,就知道江暮哥哥最好了。”
也想起了在法國的别墅裡,她越來越不開心,越來越沉默
如果再不顧一切将她囚禁在自己身邊的話,他的玫瑰,也會慢慢枯萎吧。
在齊郁震驚的目光中,他的嘴角,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