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洋陽說着,又頓時哈哈大笑起來。
我低頭,垂眸看着那沾滿口水和灰塵的大半塊月餅,随後又擡頭看向了前排倒映着駕駛座的反光鏡。
那一刻,我看着我的親生母親竟然就真的一直無動于衷的坐在那裡。
仿佛後排發生的一切,不過是一群蒼蠅和蚊子在亂叫。
我的心冰涼的跌入了谷底。
車子還在繼續在朝着回家方向的高速上疾馳着,窗外是不斷倒退的高速欄杆。
今天明明是家人團圓的中秋節,可為什麼我的家人給我的是‘五指清晰的巴掌印’,還有滿是口水和灰塵的爛月餅呢?
車内再次沉寂了下來,除了偶爾傳來鄭洋陽吧唧嘴的聲音,還有的就隻剩他那吵得讓人頭疼的遊戲外放音了。
我臉上的腫脹感越來越明顯,腳邊的那塊髒月餅也無人問津的一直躺在那裡。
我媽始終沒有回過頭來關心過我一句,更沒有任何責怪鄭洋陽的意思。
甚至她還反而打開了車載台,把裡放着團圓的音樂聲調的更大了一些。
這一刻,那車載台裡團圓的歌就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。
我的内心頓時怒火中燒。
我不明白憑什麼我要忍受這些委屈和痛苦?
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罵了我就可以那麼不以為意。
我不明白為什麼十八年以來我永遠都是别人口中的賠錢貨?!
血液在我的腦中愈發上湧,我感受到我的指甲幾乎都要插進我的手心裡。
我側頭看向了一旁依舊笑的嘻嘻哈哈,手機遊戲聲音放大的讓人頭暈腦脹的鄭洋陽。
終于,心中的那一團怒火把我整個人的理智都吞沒。
我猛地彎腰撿起車墊上的那塊髒月餅,擡手便用盡全力砸向了鄭洋陽那張肥膩的臉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