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挽從角門悄然回到侯府時,天色已經微明。
初春的晨光透過雲層灑下來,帶着幾分清冷的溫柔。
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,一身疲憊。
薛挽走到銅鏡前,淨面洗漱,準備好好補一覺,正要解開外衫的系帶,忽然聽見窗棂傳來輕微的響動聲。
她的神經一瞬間繃緊,轉頭看去,卻見一道颀長的身影正倚在窗台上。
春日的晨光從他身後灑來,給他的輪廓鑲上一層淡金色的邊。
是賀聞淵。
他笑得春風得意,眉峰一揚,一口大白牙,笑意像熔在鐵上的光,又烈又明。
薛挽感覺自己心口莫名跳了一下。
多半是被他氣的。
“你怎麼又來了?”她沉了臉,“你前不久才發過毒誓,再也不踏足我的房間,你自己說出口的話自己不認嗎?”
“我哪有不認。”賀聞淵笑得無賴,“說的是不踏足你的房間,我現在又沒有進去。”
薛挽被噎住,立馬就意識到自己上了當。
這個混賬,從一開始就挖了坑給她跳。
“你簡直強詞奪理。”
薛挽要趕他走,賀聞淵賴着不動。
院子裡灑掃的小丫鬟從回廊盡頭轉過來,要到這邊來幹活,眼看就要看見賀聞淵。
薛挽沒辦法,咬着牙一把抓住賀聞淵的衣襟就往屋裡拖。
賀聞淵順勢躍過窗台,落地時悄無聲息,随即關上了窗戶。
“這下可好了。”他壓低聲音,眼中滿含笑意,“是你硬拉我進來的,可不是我自己要進來的,不能叫我應毒誓。”
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。
薛挽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。
“你到底來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