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夜本宮倒要問問陛下,此等穢亂宮闱之人,該當何罪!”
皇後眼中惡毒盡顯。
仿佛已經看到宋晚凝血濺三尺,皇帝啞口無言的狼狽模樣。
永和宮主殿内。
香爐中燃着清雅的鵝梨帳中香,絲絲縷縷,沁人心脾。
宋晚凝斜倚在臨窗的軟榻上,膝蓋搭着一條薄薄的錦被。
右手執着一卷詩集,目光卻虛虛望着窗外一株葉子落了大半的梧桐。
蓮心輕手輕腳地進來,換了一盞新沏的君山銀針,茶湯澄碧,熱氣氤氲。
“小主,”蓮心輕輕喚道,“鳳儀宮那邊,動靜不小吳忠全那頭,暗地裡動作頻頻。”
“内務府敬事房管彤史的張公公,昨兒夜裡‘失足’,跌進太液池裡淹死了。”
宋晚凝執卷的手紋絲未動。
她端起茶盞,指尖感受着溫熱的瓷壁,輕輕吹開浮沫,抿了一口。
清洌微澀的茶湯滑入喉中,帶來一絲清明。
“知道了。”
宋晚凝放下茶盞,目光重新落回詩集上。
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書頁邊緣,心思早已飛轉。
皇後果然按捺不住了。
香包局沒能順勢摁死她,柔嫔秘孕一事和秦衍封鎖柔儀殿又狠狠抽了皇後一記耳光。
如今這“彤史”的把柄堂而皇之地送到手上,皇後豈能放過?
隻是
動作這般急切狠辣,倒顯得氣急敗壞,失了皇後向來自诩的“中宮該有的沉穩”。
“弄眉那丫頭呢?”
“弄眉姐姐在耳房,盯着給您熬制今天的藥膏呢。”蓮心回道。
宋晚凝颔首。